小燕子若有所思:“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午后,乾隆、和砷带着几名侍卫,便装出行,临行前,乾隆把永琪、尔康也带上,说是要去看看江宁夜景。
乾隆也不坐轿,一行人一路散步。
转出清凉山,又踱到桃叶渡。老城隍庙一带留连了一阵子,品尝了一些风味小吃,比如什么怪味豆、云片糕、冰糖葫芦等等,还一人吃了一小碗凉拌粉皮huáng瓜。待到秦淮河畔时,正是天将huáng昏。
正是秋高气慡时,秦淮河边柳枝轻拂,一弯碧水清澈可见游鱼,一轮残阳缓缓西沉,映红了半边天,昏鸦倦鸟翩翩归林,正是秦淮河最美的时候。
“多好的景观呀,正是‘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乾隆不禁吟哦了王勃《腾王阁序》中的名句。
永琪,尔康都沉浸在这美丽的大自然中了。
这时,和坤讨好地凑到乾隆跟前:“老爷,你看那岸边!”
在漏瀑流水岸边,一群少女们卷袖挽裤,luǒ露着雪白的小腿和臂膀站在水中阶石上,有的淘米,有的洗菜,有的烷布捶衣,有的jiāo头接耳窃窃私语,有的叽叽咯咯大声说笑,还有的哼着听不清词儿的小曲儿。
河南岸十里繁华,千丈软红,各个秦楼楚馆都已掌起彩灯,雕梁画栋,丽色纷呈。
临河的窗梭开着,透过纱幕,传来签重琴瑟之声,河上的楼船花航也是张灯结彩,往来游戈,招待着富商大贾、王孙公子。
乾隆回过头看看尔康和永琪:“尔康、永琪,有没有兴趣和朕一块去看看这江南有名的花柳繁华地?”
“这。”尔康、永琪互相对望一眼,都面呈难色。
“是不是担心小燕子、紫薇会吃醋?不会的,朕的女儿朕再清楚不过了,俗话说,‘知女莫若父’,何况我们出宫南巡正是要体察民qíng。这花肪也是民qíng之一嘛!”
不由分说,乾隆一手拽上一个,向岸边走去。
一艘画肪轻摇飘然而来,船中间灯火辉煌,倩影绰约,一曲清歌顺风而来:“红尘小滴,恨今生误了玉京仙字,回首红楼繁华梦,勾起柔qíng万缕。汲水浇花,添青拔火,十二全钡曾聚。万竿修竹,赢湘风景如许,潭卿迈卿,我亦为汝惋惜……。”
一行人登上花肪。乾隆站在船头听了少许,曲子才算终了。
乾隆赞赏地拍手:“好曲!好曲!”
和坤在一旁替乾隆打起门帘:“老爷,请进!只怕这里是曲妙人更佳!”
这时,老鸨率领一班美丽女子上前行礼:“不知大老爷光临,小的们有失远迎!”
乾隆淡然地拂拂手:“不必多礼,我经商多年,常路过此地,一直不曾有时间来参观一下这江南有名的花妨,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众人一听,都愕然,和坤更是吓得脸苍白:“老爷是对这艘花肪不很满意,小的这就去找另一艘好的。”
“且慢!”
只听一声娇叱,一名女子列众而出。
乾隆定眼一看,这女子瓜子脸,细腰身、体态十分玲珑,只是脸上铅华下施,眉目疏淡些,颜色不很惊人,却是别样动人心弦。
乾隆不由地心中一动:“哦!这位姑娘有何见教?”
“小女、不敢,只是请问老爷、老爷心目中的花航是何等样儿?是不是象皇宫一样华丽?”
和坤忍不住在旁怒喝一声:“大胆,竟敢如此对我家老爷说话!”
乾隆一招手,止住和坤、一边微笑地向这个女子打一个揖:“这位姑娘的嘴好厉害。我虽然没有把这花舵想得那么富贵,但似乎也不应该象今天这般俗气。”
“原来客官也知道‘俗气’二字!”
“此话怎讲?”
“阳chūn白雪自然是大雅,下里巴人却冠之以大俗这是世人的偏见,却不知雅中有俗,俗中有雅。这雅与俗哪能分得那么清楚?真正的高人却能于雅俗之间游刃有余,依小女子看来,这样的人才是真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