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那么消沉好不好?如果我获救,一定禀明我阿玛将你们韩家庄全部烧光,就连你爹的尸首也不例外。”
宁苑当然是不会这么做,可她相信这句话定能正中他的要害。
为了打倒她,他定会让自己重新站起来。
“好,我就活着,让你亲眼瞧瞧我怎么一刀刀刚了你阿玛身上的ròu,血洗我爹的灵魂!”韩少臣霍然坐直身,抽出沾满血的衣带捆扎住自己受伤的大腿。
过了不久,萧焰也回来了。他拿出手中刚摘口的糙药,捣成泥后敷在韩少臣的伤口上,再拿出买来的gān净布条重新为他捆绑好。
“萧焰,外面的qíng况如何?”韩少臣脸色苍白地询问。
“外面……还算好。”萧焰眉头轻拢,随即改口。
韩少臣虽受了重伤,但观察力并未减退,他抓住萧焰的胳臂,眉心高高攒起,“说实话。”
向来直言直语的萧焰也变成这样,韩少臣怎会意会不出这其中必有难言之隐呢。
“这——”萧焰支支吾吾了半晌,不知该如何说起。
“好,你不说,我自己出去看。”
韩少臣作势要起身,却被萧焰阻止了,“少爷别动,你的伤根本不容许你再乱动了。”
“那你老实告诉我。”他用力抓着萧焰的胳臂。
“是这样的,我本想回韩家庄乘机将老爷的尸首救出来,可没想到……那个乔尔泰竟然丧心病狂到这样的程度!”
“他怎么了?”韩少臣眸子一眯。
“他居然命人一把火烧了我们整座庄园,所以……我来不及搬出老爷的尸首。”说到这儿,萧焰忍不住用力捶了下chuáng面。
“你说韩家庄已被一把火烧了?”韩少臣咬牙切齿地问。
萧焰重重地点点头。
“该死——”韩少臣的眸子猛然she向被捆在角落、同样震惊不已的宁苑,“好个女人,果真如你所料,你爹居然对我们下这种毒手!”
“不……这只是我瞎说的……”宁苑吓得直往后挪,差点儿吵醒已睡着的小倩。
“胡说的?”他霍然狂笑出声,泪水仍悬在眼角,“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两人同样的心狠手辣呀!”
“少爷,您千万别激动,注意伤口啊!”萧焰深怕他一乱动,将伤口又扯裂了。
萧焰的话果真震住了韩少臣。他止住笑,厉眸望着宁苑,“对,我不能再这么残害自己,一定得留着一条命报仇才是。”
“对,我们要报仇。”萧焰说道:“我们不能一直住在这里,这地方虽隐密,可人烟稀少,若有人走动很容易被发现,属下已经找到一处可容身的地方,不过咱们得乔装一下。”
“那是什么地方?”
“属下发现一座庙字后面有两间堆杂物的木屋,我告诉方丈咱们有两对夫妻,原住在北方郊区,可因为面临战争已是穷途末路无处栖身,希望能借住一阵子。”萧焰缓缓说道。
“方丈答应了?”
“没错。”
“好,我们变换一下装扮,这就动身。”韩少臣坐直身子,火辣的眼转投注在宁苑脸上,“你听好,最好给我乖一些,否则我定会要了你的命,以偿我爹在天之灵。”
宁苑别开眼,忍着心内的疼痛,缓缓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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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乔福晋一听闻丈夫的所作作为,怔愣得全身僵硬,浑身充斥着无比的窒闷感。
东郊韩家庄……那不是韩鲁的住处吗?当时她偷溜出府邸,就在那儿与韩鲁做了近一年的夫妻,这事她从没对人提过,就连乔尔泰事后死缠活缠地追问她那段期间的落脚处,她依旧是守口如瓶,不愿连累韩鲁。
她万万没想到,事隔二十多年,韩家庄依然躲不过乔尔泰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