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讲得怪流利的,他不自禁看了她一眼,心里模糊的想,不知道这是不是她演过的戏里的台词。
终于,他们到了福隆,已经是下午五点钟。
海边的阳光仍然很大,他们买了游泳衣,到了海滨浴场。换上泳衣,颂超望着她,不禁呆了。她买了件好简单的三点式泳衣,全黑色的,很廉价的。可是,她那诱人的胴体,却在那泳衣下一览无遗。那美好的rǔ沟,那细小的腰肢,那挺秀的胸脯,那修长而亭匀的腿……他瞪大了眼睛,看呆了。“游泳去呀!傻瓜!”她拉着他的手,奔向那辽阔的大海。“你不要这样瞪着我看,好像你从没见过女人!”
他回过神来,领悟到自己的失态了,可是,当他和她的眼光接触时,他知道,她正在享受他的“失态”。他们手拉手的奔进了海水里,一个海làng正好对他们涌来,把他们送上了波峰,又一下子卷过去,淹没了他们,他们摔倒在水中,làng退下去了,他们双双站起来,浑身滴着水,头发都湿了,两人对望着,翻天覆地的大笑起来。làng又来了,他们随着làng的波动而跳跃,她站不稳,跌进了他的怀里,他慌忙抱住她,他的手碰到了她那柔软而xing感的胸部,他觉得有股热làng在自己身体中奔窜起来。他立即放开她,一翻身仰泳了出去,像一条矫健的鱼,在làng花中一下子就窜了好远好远。
他游着,从仰泳一变而为蛙式,自由式,他用双腿用力的打着水,海水被他扑打得飞溅起来。越游越远,他越游越漂亮,他那健康的皮肤被阳光晒得发亮。
她站在水中,惊愕的看着他,开始大声的叫嚷:
“颂超!不要游太远!你怎么不管我啦!”
他游过来,游到她身边,站起来看着她。
“你怎么不游?”他问。
“我根本不会游,我只会玩水!”她说。
“哈!那你还闹着要游泳?”
“你怎么可能游得那么好?”她又惊又佩又羡慕。“你教我好不好?”他在她的惊佩下变得更矫健了,更敏捷了,更男xing了。他开始教她,半认真半不认真的教。她也开始学,半认真半不认真的学。她的身子柔柔软软的躺在他的胳膊中,每一个蠕动引起他一阵心跳。然后,太阳开始沉落了,夕阳的余晖把海水染红了,管理员开始chuī起哨子,要大家上岸去。
“怎么?”颂超惊愕的说:“这么快就不能游啦!”
“太阳说下去就下去。”维珍走上岸来,她的手仍然紧握着颂超的手。“天马上就要黑了。”
“糟糕!”颂超的理智回来了。“我们还要开车回台北呢!必须马上动身了。”“让我告诉你,好不好?”维珍的一双手,软绵绵的环抱住了颂超的腰,她的面颊离他只有一尺远,她那起伏的胸膛在他眼前波动,像海làng,要卷拥他,要吞噬他,要眩惑他。她的声音很温柔,很甜蜜,很悦耳,很轻盈。“我们今天回不去了。”“怎么回不去了?”他不解的。
“那条北宜公路,到晚上非常危险,没有路灯,全是连续弯路。而且很多大卡车,利用夜里运货,这是肇事率最高的一条路。你还是刚开车,冒这种险,是很犯不着的。说实话,我不敢让你这么晚开车回去。”
“不回去怎么办?”他有点急。“明天我还要上班,而且,家里会急死,准以为我第一天开车就出车祸了。你不知道我妈,她真会到警察局去报失踪的!”
“你不会打电话回去吗?这儿可以打长途电话到台北,告诉他们你在福隆,告诉他们你赶不回去了,让他们帮你明天请一天假,这不是很简单吗?”她镇静的说,凝视着他的眼睛。“我相信,假若你妈知道你要在黑夜里开四小时的回旋山路,她一定宁愿你留在福隆过夜。”
“哦!”他傻傻的应着,傻傻的望着她。“可是,我们住在那儿?”“这里有铁路局办的旅馆,有那种独栋的小别墅,我们去租一栋。”她柔声说,忽然抬了抬睫毛,眼珠闪亮。“你看过渔火吗?”她问。“渔火?”他愣头愣脑的重复着,心里还在考虑要不要开车回台北的问题。“福隆是个渔港,渔船都在晚上出海,他们利用一种qiáng光灯来吸引渔群。所以,到了晚上,你可以看到海面上无数盏小灯,像天上的星星一样,一闪一闪的,数都数不清有多少,美得像一幅画。”“是吗?”他盯着她。“是的。你不相信,今晚就可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