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莲,她绝不是一个坏女人,也不是一个yíndàng的女人。她只是忠于她自己,她想爱就爱,想要就要,想玩就玩。她把男女之qíng,也当成一种游戏,而且玩得非常高段。她从不隐瞒我,也不欺骗我,甚至于,她还鼓励我去找别的女孩玩,她认为我们彼此,都有享乐的自由。这种观念吓坏了我,她的外表那么端庄高贵,行为却那么放làng不羁,我有时简直觉得,她像一只狐狸,却披着貂皮,她玩狐狸的游戏,却高贵得像只纯白的小貂。”“你在攻击她,”她忍不住cha嘴,为慕莲而不平。“她不是那样的,如果她鼓励你和女孩玩,她也不会把慕南安排在你身边,也不会找我去谈话了!”金盏花30/37
“你有理。”他点点头,注视着她的眼光却更诚恳了,诚恳得让人很难怀疑他。“她鼓励我和别的女孩子玩,并没有鼓励我去‘爱’别的女孩子!”“我不懂。”“她把游戏和爱qíng分成两件事,坦白说,在基本上,我必须承认,她仍然是爱我的。很多女人,能原谅丈夫在外面逢场作戏,却不能原谅丈夫在外面有爱人。这一点,慕莲也和一般女人相同。因此,她能笑谈露露,她也不在乎云娥……”他深抽了口烟,盯着她的眼光更深更柔更惭愧了。“露露是个舞女,云娥是个年纪很轻的酒家女。我每次和慕莲生了气,我就常去找她们,因为她们有自知之明,她们是欢场女子,从不自命清高。她们小心翼翼的讨好我,服侍我。露露风流,云娥娇柔,前者像只狐狸,后只像只小猫,她们──
却没有披上貂皮的外衣!你瞧,佩吟──”他试着去拉她的手。“你使我越招越多了。先是慕莲,再来露露,又有云娥。你一定以为我是个色qíng狂!是个风流鬼!”
她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瞅着他。
“让我对你发誓,云娥也罢,露露也罢,都只是我生命里的一些点缀,她们自己,也都知道只是我生命里的点缀。在认识你以前,唯一真正在我心中占着相当份量的,仍然只有慕莲。慕莲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她毫不在乎云娥和露露。直到你的出现,她才真正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我并没料到慕南是她的间谍,虽然我用慕南当秘书,是受她之托,当时,只以为她怕我和女秘书‘认真’。而慕南也实在是个不错的秘书,但是──”他忽然咬牙切齿。“我以后再也不会用他了!他这个混蛋!”“你以为,如果他不带我去莲园,我就永远不会知道慕莲这件事了吗?”她瞪着他:“你有一个qíng妇,是××航空公司的女经理,这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qíng。”
“你──以前就知道?”他小心的问。
她点点头。“你──却没问过我。为什么?”
“我……我……我当时并没有认为如此严重,”她的眼圈又红了。“我早就听过一些关于你的传说,我想,你可能是……可能是……比较风流的那种典型。我认为,我无权也不应该去gān涉你在认识我之前的事qíng。而且……而且……而且……”她低下头,说不下去了。
“而且什么?”他温柔的追问。
“而且,我说过,我认为当你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是应该连他的缺点一起爱进去的。现在,我知道,我错了。我──
做不到。”他举起她的手来,轻吻她的手指。
“不要去‘爱’这缺点,”他低语:“但是,‘原谅’做得到吗?”她低头不语。他深深的叹了口气。“你听我说完吧!等我说完了,你再来定我的罪。好不好?”
她仍然不说话。“今年chūn天,”他继续说了下去。“慕莲忽然看上了她公司里的一个空服员,那空服员姓程,叫杰瑞,只有二十五岁。程杰瑞是个相当杰出的年轻人,有活力,有gān劲,也非常漂亮。慕莲是那么老练,当然很容易就把这小伙子弄得服服贴贴,可是,人家只是个孩子,我为这事大为火大。她把我的发火当作吃醋,反而欣赏起来了。于是,我发现,慕莲在内心深处,深恐青chūn流逝,而用征服比她年轻的孩子来证明自己的吸引力。这是可怕的!我再也受不了她,因此,我们的jiāo往就越来越淡了……”“空服员?”她忽然若有所忆。“程杰瑞?我好像听过这名字……那空服员后来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