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云,是一个女人变的!”塞薇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慌不忙的解释。“每当望夫云出现的时候,就要刮大风了。风会把洱海的水chuī开,露出里面的石骡子!因为,那个石骡子,是女人的丈夫!”
夏磊呆呆看着塞薇,神思飘忽。“这故事发生在一千多年以前,那个女人,是南诏王的公主。”塞薇继续说:“公主自幼配给一个将军。可是,她却爱上了苍山十九峰里的一个猎人,不顾家里的反对,和猎人结为夫妻,住在山dòng里面。南诏王气极了,就请来法师作法,把猎人打落到洱海里面,变成一块石头,我们称它为石骡子!猎人变成石头,公主忧伤成疾,就死在山dòng里,死后,化为一朵云彩,冲到洱海顶上,引起狂风,chuī开洱海,直到看见石骡子为止!这就是我们家喻户晓的‘望夫云’!”
夏磊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天,再看洱海,又抬头看天,太激动了,qíng不自禁,大跨步在船中迈起步来:
“我以为我已经从望夫崖逃出来了!怎么还会有望夫云呢!怎么会呢……”“喂喂!”塞薇大叫:“你不要乱动呀,船要翻了!真的,船要翻了……”说时迟,那时快,船真的翻了。夏磊和塞薇双双落水,连船上拴着的一串鱼,也跟着回归洱海。幸好塞薇熟知水xing,把夏磊连拖带拉,弄上岸来,两人湿淋淋的滴着水,冷得牙齿和牙齿打战。塞薇瞪着夏磊的láng狈相,突然忍不住大笑起来:
“原来,本主神不会游泳啊!我以为,神是什么事都会做的!”“我跟你说了几百次了,我不是……”
“本主神!”塞薇慌忙接口说。说完,就轻快的跳开,去收集树枝,来生火取暖。片刻以后,他们已经在一个岩dòng前面,生起了火,两人分别脱下湿衣服,在火上烤gān。还好岩dòng里巨石嵯峨,塞薇先隐在石后,等夏磊为她烤gān了内衣,她再为夏磊烤。那是冬天,衣服不易gān,烤了半天,才把内衣烤到半gān。也来不及避嫌了,两人穿着半湿的,轻薄的内衣,再烤着外衣。一面烤衣服,夏磊第一次告诉了塞薇,有关望夫崖和梦凡的故事。塞薇用心的听,眼眶里盛满了泪。
“现在,我才知道,梦凡两个字的意思!”她感动得声音哽咽。突然间,热qíng迸发,她伸出手去,紧紧握住了夏磊的手,热烈的说:“你的望夫崖,远远在北方,你现在在南方了,离那边好远好远,是不是?不要再去想了,不要再伤心了……我……我唱调子给你听吧!”于是,她清脆婉转的唱了起来:
“大路就一条,小路也一条,
大路小路随你挑,大路走到城门口,
小路弯弯曲曲过小桥。
过小桥,到山腰,
大路小路并一条,走来走去都一样啊,金花倚门绣荷包。
绣荷包,挂郎腰,荷包密密fèng,线儿密密绕,绕住郎心不许逃……”
调子唱了一半,刀娃沿着岸边,一路寻了过来,看见两人此等模样,不禁大惊:“你们起火gān什么?烤鱼吃吗?”
“鱼?”夏磊这才想起来,回头一看:“糟糕,鱼都掉到水里去了!”“鱼都掉到水里去了?”刀娃看看塞薇,又看夏磊:“你们两个,也掉到水里去了吗?”
“哦,哦,唔……”夏磊猛然惊觉,自己和塞薇都衣衫不整,想解释:“是这样的,我们在船上聊天,我一个激动,就站起身来……船不知道怎么搞的,就翻掉了……”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就更暧昧了。刀娃没听完,就满脸都堆上了笑,他手舞足蹈,在糙地上又跳又叫:
“好哇!好哇!你们都掉进水里,然后就坐在这里烤衣服,唱调子,好哇!好哇!你们继续烤衣服唱调子,我回家去了……”刀娃一边嚷着,一边飞也似的跑走了。
“刀娃!刀娃!”夏磊急喊,刀娃隙早已无影无踪。他无奈的回过头来,看到的是塞薇被火光燃得闪亮的眼睛,和那嫣红如醉的面庞。这天晚上,塞薇的父母拎着一块纯白的羊皮,来到夏磊的小屋里。两位老人家笑得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