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学记_作者:三毛(64)

2017-02-20 三毛

  这半年来,健康qíng形不好,反倒比较用功,共写了七十多篇,却并没有拿出来发表的打算。印成书的,其实只是一系列的“生活大纲”,坚守记录事实,绝不给人生下定义。母亲说,我常会哀叫:“不写了!不写了!”又说,这就好比牧童在喊:“láng来了!láng来了!”一般。这倒是实在话。

  对于写字这回事,最不喜欢有人bī。每被人勉qiáng时,就明明看见一只láng在树林的边缘盯住我,于是自然会喊:“láng来罗!”

  这一年以后,又会开始大幅度的旅行。前几年看书看得很起劲,那绝对不是有目的的行为,那是享受。

  读书和旅行,是我个人生命中的两颗一级星。快乐最深的时光,大半都由这两件事qíng中得来。而这种经验,其实又jiāo杂着一种疼痛,说不明白的。

  回想记录在纸上生活,大概每十年算做一大格,变动总会出现。迫使我想到席慕蓉的一首诗,大意是这样的:你不必跟我说再见,再见的时候,我已不是当年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