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倔qiáng的挺直了脖子,就是不肯低头,恨恨的说:
“念书有什么用,像爹,念了那么多书,最后给人活活烧死……”
雨鹃一气,伸手就给了小四一巴掌,小四一躲,打在肩膀上。
“雨鹃!”雨凤惊喊:“你怎么了?”
小四挨了打,又惊又气又痛,抬头对雨鹃大叫:
“你打我?爹活着的时候,从没有打过我,现在爹才刚死,你就打我!”
小四喊完,一转身就跑,雨凤飞快的拦住他,一把将他死死的抱住。哽咽的喊:
“你去那里?我们五个,现在是相依为命,谁也不能离开谁!”她蹲下身子,握紧小四的双臂,含泪说:“二姐打你,是因为她心里积压了太多的伤心,说不出口。你是萧家唯一的男孩,她看着你,想着爹,她是代替爹,在这儿“望子成龙”啊!”
雨鹃听到雨凤这话,正是说中她的心坎。她的泪就再也忍不住,唏哩哗啦的流了下来。她扑过去,跪在地上,紧紧的抱住小四。哭着喊:
“小四!原谅我,原谅我……”
小四一反身,什么话都没说,也紧紧的拥住雨鹃。
小三忍不住,跑了过来,伸手抱住大家。
“我想哭,我好想哭啊!”小三哽咽着。
雨凤把弟妹全体紧拥在怀,沈痛的说:
“大家哭吧!让我们好好的哭一场吧!”
于是,四个兄弟姐妹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旁边的社爷爷和杜奶奶,也不能不跟着掉泪了。
鸣远总算入土为安了。晚上,萧家五姐弟挤在杜爷爷家的一间小房间里,一筹莫展。桌上,桐油灯忽明忽暗的光线,照she着躺在chuáng上的小五。小五额上,烧伤的地方又红又肿,起了一溜水泡,手上,脚上,全是烫伤。雨凤和小三,拿着杜奶奶给的药膏,不停的给她擦。但是,小五一直昏昏沉沉,嘴里喃喃呓语。
雨鹃在室内像困shòu般的走来走去。
雨凤好担心,目不转睛的看着小五,着急的说:
“雨鹃,你看小五这个伤……我已经给她上了药,怎么还是起水泡了?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小五最爱漂亮,如果留了疤,怎么办?”
雨鹃低着头,只是一个劲儿的走来走去,似乎根本没有听到雨凤的话。
小五低喃的喊着:
“小兔儿,小兔儿……”
“可怜的小五,为了那个小兔儿,一次掉到水里,一次冲进火里,最后,还是失去了那个小兔子!”雨凤难过极了,她弯下腰去,摸着小五的头,发现额头烧得滚烫,害怕起来,哀声的喊:“小五,睁开眼睛看看大姐,跟大姐说说话,好不好?”
小五转动着头,痛苦的呻吟着:
“爹,爹!小兔儿……救救小兔儿……”
小三看着小五,恐惧的问雨凤:
“大姐,小五会不会……会不会……”
站在窗边的小四,激动的喊了起来:
“不会!她会好起来!明天就又活蹦乱跳了!”他就冲到chuáng前,摇着小五,大声的说:“小五!你起来,我给你当马骑,带你去看庙会!我扮小狗狗给你看!扮孙悟空给你看!随你要做什么,我都陪你去,而且永远不跟你发脾气了!醒来!小五!醒来!”
小三也仆到小五chuáng头,急忙跟着说:
“我也是,我也是!小五,只要你醒过来,我陪你跳房子,玩泥娃娃,扮家家酒……你要玩什么就玩什么,我不会不耐烦了!”
雨凤心中一酸,低头抚摸小五:
“小五,你听到了吗?你要为我们争气啊!娘去了,爹又走了,我们不能再失去你!小五,睁开眼睛看看我们吧!”
小五似乎听到兄姐们的呼唤,睁开眼睛看了看。虚弱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