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歌声,婴儿嘻笑声……不断传出来,祖望倾听着,渴望的对窗子里看去,但见人影穿梭,笑语喧哗,他受不了这种诱惑,举手想敲门。但是,手到门边,不由得想起自己曾经对雨凤说过的话:
“你教唆云飞脱离家庭,改名换姓,不认自己的亲生父亲,再策划一个不伦不类的婚礼,准备招摇过市,满足你的虚荣,破坏云飞的孝心和名誉,这是一个有教养,有qíngcao的女子会做的事吗?应该做的事吗?”
他失去了敲门的勇气,手无力的垂了下来。就站在那儿,默默的看着,听着。
云飞和阿超,正带着羊群回家。小四拿着鞭子,跑来跑去的帮忙。小五跟着阿超,手里拿着鞭子,吆喝着,挥打着,嘴里高声唱着牧羊曲:
“小羊儿哟,快回家哟,红太阳哟,已西落!红太阳哟,照在你身上,好像一条金河!我手拿着,一条神鞭,好像是女王!轻轻打在,你的身上,叫你轻轻歌唱……”
祖望听到歌声,回头一看,见到云飞和阿超归来,有些láng狈,想要藏住自己。
阿超眼尖,一眼看到了。大叫着:
“慕白!慕白!你爹来了!”
云飞看到祖望,大为震动。慌忙奔上前去。
“爹!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敲门呢?”就扬着声音急喊:“雨凤!雨凤!我爹来了!”
寄傲山庄的大门,豁啦一声打开了。雨凤抱着婴儿,立即跑出门来。
小三、齐妈、雨鹃也跟着跑出来。雨鹃怀里,也抱着小阿超。
祖望看见大家都出来了,更加láng狈了,拚命想掩藏自己的渴盼,却掩藏不住。
“我……我……”他颤抖的开了口。
雨凤急喊:
“小三!赶快去绞一把热毛巾来!”
齐妈跟着喊:
“再倒杯热茶来!”
雨凤凝视祖望,温柔的说:
“别站在这儿chuī风,赶快进来坐!”
祖望看着她怀里的婴儿,眼睛里涨满了泪水。他往后退了一步,迟疑的说:
“我不进去了,我只是过来……看看!”
云飞看着父亲,看到他鬓发皆白,神qíng憔悴,心里一痛。问:
“爹,你怎么来的?怎么没看到马车?”
祖望接触到云飞的眼光,再也无法掩饰了,苍凉的说:
“品慧受不了家里的冷清,已经搬回娘家去了。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了,我好……寂寞。我想,出来散散步,走着,走着,就走到这儿来了……”
“二十里路,你是走过来的吗?马车没来吗?你来多久了?”云飞大惊。
“来了好一会儿,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欢迎我?”
云飞激动的喊:
“爹,我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吗?寄傲山庄永远为你开着大门呀!”
祖望看着雨凤,迟疑的说:
“可是……可口……”
雨凤了解了,抱着孩子走过去。
祖望抬头看着她,毫无把握的说:
“雨凤,我……以前对你有好多误会,说过许多不该说的话,你……会不会原谅一个昏庸的老人呢?”
雨凤的眼泪,夺眶而出。她诚心诚意的说:
“爹……我等了好久,可以喊你一声“爹”!这儿是你的孙子!”就对孩子说:“叫爷爷!叫爷爷!”
祖望感动得一塌糊涂,泪眼模糊,伸手握住孩于的小手,哽咽问雨凤:
“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苏……”雨凤犹豫了一下,就坦然的更正说:“他叫展天华。天是天虹的天,华是映华的华……”又充满感qíng的加了一句:“展,就是您那个展!”
云飞好震动,心里热烘烘的,不禁目不转睛,深深的看雨凤。这是第一次,雨凤承认了那个“展”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