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骗你!”她流着泪说:“再也不骗你了!”
“只许成功!”他说。
她抬起眼睛来望着他。
“慕槐──”她迟疑的叫。
“只──许──成──功!”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她含泪点头。
他一把把她拥进了怀里。
风在chuī,海在啸,他们拥抱着,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远远的天边,有一只海鸥,正孤独的飞向了云天深处!
晚上,杨承斌坐在沙发中,深深的抽着烟,满脸凝重的神qíng,对着那盏落地台灯发怔。杨太太悄悄的注视着他,递了一杯热茶到他面前,不安的问了一句:“承斌,你有什幺心事吗?”
杨承斌看了太太一眼,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来。
“这两天见到羽裳没有?”他问。
“前两天她还来过的,怎幺呢?”
“她快乐吗?”
杨太太沉默了一会儿。
“不,我不觉得她快乐,”她低声说。“她很苍白,很消瘦,我本来以为她有孕了,但她说根本没有。”她望望杨承斌。
“怎幺呢?有什幺事吗?”
杨承斌重重的吐着烟雾。
“你知道,今天世澈又到我办公厅找我,调了十万块的头寸,这一个月来,他前后已经调走三十几万了,他暗示羽裳用钱很凶,又说羽裳对他期望太高,希望她的‘丈夫’和她的‘父亲’一样有本领。于是,他暗中把那贸易公司的几宗大生意都抢了过来,要自己私人成立一家贸易公司,那公司也怕他了,最近把他升任做经理,但他依然没有满足,到底成立了一个‘世界贸易公司’,他就为这公司来调头寸……”
他抽了口烟,对杨太太笑了笑:“我知道我说了半天,你一定不了解是怎幺回事,总之一句话,他把原来他工作的那家公司给吃掉了!”
杨太太张大眼睛望着他。
“这样说,世澈是自己在做老板了?”她问。
“不错,他自己做了老板,但是,生意是从老公司里抢过来的,这是商业的细节,你也不必知道。只是,这样做有些心狠手辣,年轻人要qiáng是件好事,如果不顾商业道德就未免有损yīn骘,做人必须给自己留个退步,我怕他们会太过分了!”
“你的意思是……”杨太太犹豫的说:“你认为世澈因为要满足羽裳的野心,不得不心狠手辣的去做些不择手段的事?”
“我想是的。”杨承斌抽着烟,注视着烟蒂上那点火光。
“咱们的女儿,咱们也了解,她一直要qiáng好胜,处处不让人的。少年夫妻,新婚燕尔,难免又恩爱,那世澈百般要讨太太欢喜,就不免做出些过分的事来!”
“这个……”杨太太有些不安和焦躁。“我觉得不对!事qíng可能不像你所想的。”
“为什幺?”
“羽裳对商业上的事可以说一窍不通……”
“她不必通,她只要bī得世澈去做就行了!”
“那幺,你认为也是羽裳叫世澈来调款的吗?”
“那倒不是,世澈坦白说,他是瞒着羽裳的,他除了跟我借,没有其它的办法。我也不能眼看着我的女儿和女婿负债,是不是?说出去连我的脸都丢了。”
“那幺,你觉得羽裳……”
“太要qiáng了!”杨承斌熄灭了烟蒂。“你必须劝劝她,世澈已是个肯上进的孩子了,别bī得他做出不顾商业道义的事来。”
“我只怕羽裳知都不知道这些事呢!”杨太太烦恼的轻喊:“那孩子自从婚后,已经变了一个人了,别说要qiáng,她连门都懒得出,还要什幺qiáng!我只怕这中间有些别的问题,世澈那孩子一向比较深沉,我甚至不知道他们夫妇间是不是真的要好,我上次隐约听到有人说,世澈近来经常出入酒家舞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