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公主也是你能编排的?不怕贵妃娘娘拔了你的舌头?”
扶柳吐吐舌头,小声道:“我就是看小公子这么不受待见,世子那里的待遇可比江心苑好多了……”
“好了,就这个丫头片子嘴碎,走了,牌还没打完……”
“是是是……”其他丫鬟陪笑道。
沈一戈将门的缝隙合紧,隔绝了所有的声音,隔绝了一切他所恐惧的、别人所厌恶的东西。
“过来喝点热汤暖暖身体。”苏寰听到开门声,转过头看向苏洛川。
他脸冻得通红,显然是又去青穰家门口守着了。
苏洛川坐到火炉边,捧着汤碗一言不发。
苏寰轻声叹了一口气,摸摸他因为寒冷而有些坚硬的头发,柔声安慰道:“洛川,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遇到一个朋友已经是人生幸事,而人都是会变的,想要和一个朋友一直走下去,很难很难。”
很多年以后,瀚明帝独自一人站在大兴的城门之上,再一次望向遥远的南方的时候,终于想起了年幼时母亲对他说的话,自那之后,他再也没有登上过大兴的城门,再也没有望一眼南边。只是侍奉帝王的内官曾说过,他偶尔会一个人在庭院里,借着月光,一下又一下地敲着帝王之剑,奏出不知是哪里的乡间小调,乐声伶仃。
而此时的苏洛川垂着头,语气中难掩失落:“如果我们是在大兴就好了,大兴有那么多的大夫,一定可以给她看病的,她就不会……青穰他们也不会那么难过了……”
苏寰摇摇头,只是轻轻地抚着他的头,没有说话。
“母亲?”
“嗯。”
苏洛川捏了捏袖口,终于问道:“杜先生他们,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北魏吗?”
苏寰看着儿子纯澈的眸子,里面没有一丝杂质,只有对亲人的关心。她犹豫了许久,终于点头。
“北魏的人都是那样吗?”
苏寰伸出手抚摸着他逐渐温暖的脸颊,道:“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能、也不该接触,明白吗?”
“我不小。我已经和杜先生读书习武,是男子汉了。而且,父亲不在,您是我仅剩的、唯一的亲人。”苏洛川盯着苏寰的眸子,认真地说道。
苏寰凝视着稚气尚存的儿子,唇瓣翕动,仍旧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她没有再说话,只是转过了身。
苏洛川却从母亲的口中读到了什么。
——玄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试着蹭玄学。之前申了榜单,就看明天了emmmm
紧脏……
下面是我的微博,会有更新提示,平常我也追星追剧啥的,不嫌我烦可以关注(当然嫌你烦!!)
(微博ID:变身巴啦啦心) “小沈小沈!”
沈一戈手中的书险些掉在地上,他抬起头,看到周映晚在门外冲他招手。
“怎么了?”
“阿父准我今天出宫去玩,我带你一起!”周映晚一身艳红裙装,在身后扎了个小辫子,用赤金发扣固定,随着她的步子一翘一翘的。
沈一戈讶然。“国主准你出去玩?”
周映晚嘿嘿一笑,食指搔了搔耳边碎发,道:“也不是我一个人啦,还有舅父。”她微微错开几步,之间外面站着一位青年,一身苍蓝劲装,头戴同色抹额,长发以发冠固定束在脑后,显然是习武之人。碍于行走在宫内需着正装,青年外罩银鱼白长衫,用鞶带束着。
沈一戈这才想起,二月开春之后,郑贵妃的弟弟、郑国成清君陈清溪自郑国而来,探望姐姐。
“一戈见过成清君。”沈一戈立刻作揖行礼。
“公子客气。”陈清溪微微侧身,受了半礼。
周映晚也不在意沈一戈与陈清溪素未谋面,只是兴奋地说道:“舅父会武,可以保护我们,我们去外面听说书!”
“说书?”沈一戈被周映晚催促着披好披风,抽空抬起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