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这是什么神,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个好东西。
哪个正经的神会去偷看别人上厕所?
想到这里,花颜快步走出了茅厕,准备去找景旦的时候,背后却传来一声巨响,还有某种东西破碎的声音。
她回头一看,那个神龛不知什么时候向外倒下了,而神像也因此碎成了一块一块的。
花颜站在那里停顿了两秒,还是快步离开了。
破碎的神像脑袋瞪着一双红眼睛,看着花颜离开的背影。
带着裂痕的嘴角缓缓勾了起来,有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子轻轻地按在了花颜的肩膀上。
花颜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又毫无所知的向前走去。
景旦和朱井正在车上等花颜,朱井今天给云朵县的公安局请了个假,非得要把刘文轩那案子的事情掰扯清楚。
见人来的时候,景旦特意看了一眼花颜,总觉得她身上有点不一样的地方。可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出来。
一上车,花颜靠着椅背就睡着了,朱井打了个寒颤,对着前座开车的景旦:“你把空调关了,别把人姑娘冻病了。”
景旦依言照做,朱井却觉得车里面是越来越冷了,他伸手摸向放在后面的抱被,打开准备盖在花颜身上的时候。
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朱井顿了顿,说:“你快休息吧,你这眼睛里血丝多的害怕。”
花颜点点头,接过抱被又继续睡了过去。
而秋禾和景春昼准备趁着这个难得的休息日,去看一下秋禾的寄体。
秋禾握着冰凉的镯子,深吸了一口气,说:“那我进去了。”
她看向景春昼,景春昼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抚道:“没什么好害怕的,你这是回家。”
秋禾露出笑容,点了点头,闪身就进了自己的寄体中。
与她所期待的家不同,秋禾的寄体一片黑暗。
她能够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可当她伸出手时,却看不到自己的存在。
她心中说不清是失落还是庆幸。
本以为寄体能够让她记起更多的事情,可是如今面对这些空旷无际的黑暗,她反而松了一口气。
景春昼本以为要等秋禾很久,却没想到两分钟之后就看到她出来了。
“怎么样?”景春昼凑上前问道。
秋禾摇摇头,说:“什么都没有。”
景春昼皱眉,“怎么会?”
“你来看我的。”他握住了秋禾的手,下一秒,两人就出现在了另外的空间之中。
秋禾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个房间她曾经见过,就是景春昼自己的房间,可是如今这房间却与她见的有所不同。
之前是简洁明了的摆设,看似东西齐全却毫无人气。
而寄体里面的这个空间却不同。
衣柜上是一副蜡笔画出的画,四个火柴人外加一条狗,线条十分幼稚却又童稚的可爱。
可以看出这画的是景春昼一家,而画手本人说:“这是我小学的时候画的,当时我觉得我可厉害了。”
景春昼笑了笑,“我当时还以为未来我能当个美术家呢,然后上到初中的时候,我自个把它擦了。”
秋禾蹲下身,摸着衣柜上蜡笔的线条,嘴角上翘,“很可爱呀,二蛋兄。”
衣柜旁边,还放着一个偌大的蓝色的叮当猫,有秋禾胸口这么高。
“我能摸摸它吗?”秋禾希翼地看着景春昼问道。
景春昼一屁股坐在铺着小飞机条纹床单的床上,倚着床头,无所谓地说:“没问题,你随意摸。”
秋禾一把就抱住了叮当猫,脑袋还在它怀里蹭了蹭,“真软!”
景春昼眼里露出一丝怀念,“这个东西是我央着我爸买给我的,一开始我爸觉得这东西太没男子汉气概了。”
景春昼枕着手,说道:“那个时候我才上小学,我爸我妈连天黑夜的加班,晚上也不回来,景旦旦去上寄宿学校了,就我一个人在家,还好有它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