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宁鸣的身份是培训师,不需要像其他女性一样用身体服侍别人。
一开始的时候,严兰并不愿意在大光明会的“培训师”面前吐露心声,与其说是培训师,更不如说是来给他们做定期洗脑的人。
直到有一天,宁鸣差一点被别人发现,严兰注意到了,给她打了掩护,宁鸣从能够有惊无险地混了过去。
当天晚上,严兰来找宁鸣,眼里满满都是光芒,“你是……外面来的人吗?”
外面指的是圣教光辉之下以外的人,宁鸣没有回答她。
从此之后,严兰总会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告诉给宁鸣,宁鸣再通过特殊的手段传给另外一个人,而那个人又将消息传到该传的人手上。
宁鸣从未告诉过严兰她是谁,只要在大光明会里面,她就是宁鸣,不是别人。
直到她接到外面的人传给她的消息,“洞窟将塌”。
大光明会已经有人察觉到这个据点出问题了,马上就要肃清这个据点了。
宁鸣伪装的一直很好,露出马脚的是严兰。如果严兰被大光明会的人抓住,她不敢想象她会遭受什么。
宁鸣终于主动对严兰说:“你要和我走吗?”
严兰笑着点了点头,眼睛却不敢看着宁鸣。
当时宁鸣并没有在意,直到她要离开那里的时候,大光明会的人来了,他们抓走了宁鸣。
她看向那个柔柔弱弱,说想要回家的女孩,那个女孩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她,在小声地啜泣。
西瓜村7栋6层里面,所有的女孩子被当着宁鸣的面残忍的被杀害,宁鸣的手指动了动。
最后,轮到了严兰,严兰跪下了,声泪俱下地说:“你们说过会放我走的,你们答应会送我回家的。”
“是啊!”其中一个大光明会的人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刀,“我会送你回黄泉老家,作为你替我们揪出奸细的谢礼!”
血溅在了宁鸣的脸上,她面无表情。
她能感受到先前严兰确实想要帮她,可是……最后出卖了她的人还是严兰。
她被带到了一个废弃的工厂,有人问她:“啄木鸟是谁?”
宁鸣冷静地回答道:“啄木鸟已经死了。”
“呵。”那人冷笑了一声,拿出注射器给她注射了能让她一直保持着清醒的安非他命,然后切下了她的一根指头。
“啄木鸟是谁?”那人又问,黑色的头罩让他的声音有点模糊。
宁鸣惨叫了一声,因为疼痛而不停地喘气,但她还是说:“他已经死了。”
接下来的时间,是炼狱。
但是该走的路她已经走了,所信的道她也守住了,直到她即将断气前,看到了一个被带来的杏眼姑娘。
她想挣扎着说点什么,意识却慢慢离体了,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瞬间,她听到那个杏眼姑娘用坚定而决绝的声音说,“我不知道。”
然后,她就从那个不知姓名的人变成了宁鸣,厉鬼宁鸣。
如今,她又见到了严兰,而她还在曾经的路上茫然无措地徘徊着,小心翼翼地问着每一个走到她身前的人自己的过往。
宁鸣垂下眼帘,对于严兰,她谈不上恨,只能说每个人做出的选择不同而已。
她更多的是愧疚,她连累了那二十多个姑娘,所以死后,她也一直在追查这些事情,要还这些姑娘们一个公道。
“我叫……严兰,严兰。”游魂不停地重复着自己的名字,她拽住宁鸣的手,又问道:“……那你知道,我家在哪吗?”
宁鸣看着她,回答道:“不知道,”
游魂看着越来越远的身影,第一次偏离了自己千篇一律的路线,冲了上去,急切地问道:“你不知道?你为什么不知道?”
宁鸣看着她,明明两人差不多高,却有一种俯视着的感觉。
“那是你的事情,我为什么要知道?”
游魂被问的楞住了,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思考。再次抬头时,那个厉鬼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