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明天会很凉爽。”景春昼附和道。
楼下的三蛋不知怎么,一直在叫,秋禾从晾衣绳上跳了下来,被景春昼一把就搂在了怀中。
他们一起下楼,发现三蛋正对着一只浑身脏兮兮、口中还叼着一根木棍的猫狂吠。
那猫似乎经历了长途跋涉,浑身上下脏兮兮的,猫已经成了一络一络的,或许还搭乘了某辆车的“便车”,整只猫就像刚从烟囱里面钻出来的一样。
可这些依旧遮掩不了它的遍体磷伤,有几条伤口的肉已经翻了出来,后腿高高翘起,一瘸一拐的,应该是受了伤,还有它的嘴角已经裂开了,可它依旧叼着那根木棍不松口。
小猫似乎想要进屋,却被三蛋一阵狂吠,吓的不敢乱动。
“阿福?”一道柔和的女声上方缓缓飘了过来,两个人影便落在了三蛋的身后。
小猫一听到这声音,刚才还在大黑狗面前瑟瑟发抖的猫突然鼓起了勇气,一瘸一拐地冲向了秋禾。
秋禾蹲下身,有一个东西从它的身体之中穿了过去,而她依旧接住了一个东西。
阿福又变成了那只干干净净的粘人爱撒娇的狸花猫,身上的口子莫名的愈合了,两只后腿也异常有力的蹬着秋禾的手,努力向上爬,用口水给秋禾洗脸。
而景春昼则缓缓低头,看向了那具还留有余温的猫尸。
他看清楚了,就在那只名为阿福的猫扑在秋禾身上的时候,它便灵魂离体,尸体摔了出去,而它的灵魂则投入了它最最爱的主人怀里。
“……景春昼我真想打死你!”已经熟睡的景旦被他这倒霉的鬼弟弟喊起来挖坑,就挖在他家后院的那棵树下。
他看向那两只鬼,其中秋禾手环着似乎在逗弄一个无形的东西,而他那倒霉鬼弟弟则是时不时地伸下手,一副想摸又不敢摸的样子。
景旦浑身低气压地继续干活。
他正在做梦呢,虽然梦的内容他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梦被打断的感觉还是很不爽。
他被景春昼喊起来埋尸,一只猫的尸体,嘴里面还叼着上面写着“枯骨生花”的木签。他专门开了他老娘的小商店,从里面找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还给猫洗了个澡整理整理仪容才放进去埋了的。
比起景旦满是不爽的心情,景春昼现在有一种当上后爸的复杂心情。他想摸,又不敢摸,知道秋禾对他轻轻的笑了一下,说道:“摸吧,阿福很乖的,不会咬人。”
景春昼心想我是怕它会不会咬人吗?我这明明是怕它不喜欢我!
可一想到他要讨秋禾家毛儿子的欢心,以后可能还有一个更为难搞的小舅子时,他心情就更加复杂了。
他做了很久的心里准备,手才缓缓的落在阿福的头上,幸好阿福很给面子,没有躲开,甚至还蹭了蹭它的掌心,景春昼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当秋禾想将猫递给景春昼抱抱的时候,阿福的爪子却死死勾住她的衣服,不愿意松开。
景旦看着那两只鬼像是抱孩子一样的姿势,虽然他猜到他们抱的是一只猫,可是这不妨碍他继续低气压,心里更加复杂。
“蛋蛋!你这半夜三更爬起来干嘛呢?”突然,二楼的窗子打开了,景老太穿着睡衣,看着下面拼命挖坑的大儿子,怒火中烧。
结果骂到一半,老太突然哑火了,她看到树下那两个动作举止亲密的虚幻人影。
景春昼和秋禾为了陪景旦,专门实体化出来,玩猫正玩的不亦乐乎时,被景老太看了一个措不及防,顿时僵在那一动也不敢动。
景老太盯着他们俩,眼泪哗的就落了下来,指着景春昼便骂:“你个臭小子,这么多年了都不来老妈的梦里看看我!”
得知景老太将这一个玄幻的场景当作了梦境,一人两鬼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不敢下楼,她怕一下楼,这两个人影就会消失。毕竟梦都是无常的。
她站在那,一会大骂景春昼都不托梦来看看她,一下又哽咽了起来,“你不来找妈妈,妈妈都不知道你在下面缺不缺钱,缺不缺衣服,过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