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楚的到来着实吓坏了元壬一家,家里的气氛立时变得安静又拘谨,这让小七十分郁闷,不管她怎么带动气氛,依旧没多大变化,最后只能任由他去了。
吴家很快得知他来榆州的消息,大房没人在家,二房父子匆匆过来作陪,不过一上午的时间,榆州大小官员、名士纷纷下帖,想与他见面。
如今的他虽官职不高,却是新主的新贵,能够直达天听的人物,即便与他只有一面之缘,也是个脸面。
他请吴家传话出去,此次来榆州仅是顺道接妻儿回京,乃是私事,不便声张。
可外头的人可不管你是公事还是私事,就是要见你这个人,你不见无所谓,人家可以给吴家下帖子嘛,于是一时间,来吴宅拜访的客人络绎不绝,甚至吴元壬处都是门庭若市,搞得两边不得不疲于应付。
怎么办?赶紧回去吧!
两天后,李楚便心情愉悦地领着老婆孩子打马回京。
出了榆州后,小七隔着窗纱最后望一眼榆州的城门,深深叹口气后,回头觑一眼正倚在被褥里跟儿子玩九连环的某人,“来就来,你亮什么腰牌?”若非他进城时亮了宫里给的腰牌,谁会知道他来了?
李楚不以为然道,“到城门口时,天还没亮,正门没开,想进来自然要亮腰牌。”他又不傻,有捷径自然要走捷径。
“瞧你就是故意的。”故意催着她回去。
“……”随她怎么说,反正他的目的达到就行,抱过儿子亲一口,“圣主下旨了,让我年后去接管嘉州防务,嘉州离这边近,将来你想回来也方便。”
把手炉挪到腿上,“这几天闲下来我也在想去嘉州的事,你这一去,说不准什么时候回来,嬷嬷和两位老姨奶奶的年纪都大了,要不要带她们一道过去?”
李楚把儿子安放在膝上,想了想,“还是算了吧,我去那边多半也就是个过渡,最多三五年的事儿,迟早还是要回北边的,有大伯母在京城,不怕没人照应。”
“……既然如此,那我和恒哥儿他们也留下来吧?反正你也不会在嘉州长待。”故意拿话揶揄他。
他也知道她是故意的,哼笑一下,“你到不怕院里再多出个人?”
“国丧期纳妾?”虽说国丧期明文规定了只有三十六日,但真正实施下来,哪个不要命的敢在三年内纳妾、娶妻?连新主都下旨三年内停止选秀,下边人还敢不从?
“……”行,在这儿算计他呢,伸手捏一指她的下巴。
她趁机靠上他的肩,额头贴在他的下巴上,感受着胡茬带来的微微刺痒,心里想着这个世界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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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嘉州是个物质匮乏,且极度偏僻的地方,饶是再有心理准备,刚到的那半年小七也很不习惯。
找男人哭诉?那不存在,就算你想,也找不见他人,人家是出来做事的,不是陪你打情骂俏的。当然,生理需求他还是会来找你解决,夫妻嘛!
所以婚姻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成为公主?成为女帝?都不是。说到底,其实就是搭伴活下去。
会委屈么?当然会,嫁给谁都会,甚至不嫁也会,人生的主旨就是委屈和艰难并存,否则靠什么动力活下去?
红拂没有跟他们过去嘉州,而是留在京城帮忙看着家里,王嬷嬷的年纪渐渐大了,精力越发不济,实在没法照顾到这么大一个家,正好谢济堂要留守京城,小七就放红拂留了下来,也算让他们夫妻能够团员。
红拂每隔半年会来嘉州住上一阵儿,京城里的大小事都是从她口里得知的。
比如马溪莲第三胎终于生了个男孩,比如万文秀跟她那个不醒事的大姑子闹掰了,两家连门都不上了。再比如梅家在新一轮的秦川内斗中失了势,不知怎地又搭上了西都魏家,有两三个子弟去年从西北入仕,原先嫁给商户为妻的梅婉玉,也突然成了西都魏家的妾侍,总之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