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道,你以为我是神,你的出现已经是意外,我逃跑途中还能现场做一个未卜先知的计划?你问这个做什么?”
”随便问问,最进发生了一件案子,似乎和光明医院有点联系。”
“哦,这我帮不了你,我暂时没感觉光明医院有什么问题。”
“……”关楠想说,我也没指望你,“当初偷偷去我家的人,也是你?”
“那你以为还有别人?”
“你当时让我小心身边人,这个身边人,你指的是谁?”
李广川收起戏谑,凝神看他,长时间静默后,他缓缓吐出两字:“许柚。”
……
从西里区开车回去等于绕过大半个嘉陵市,但实际关楠绕了一圈还觉得不够,他甚至有些逃避的想,若是一直不回去,或者永远不见她,是不是就可以不必面对。
显然不可能!
嘉陵市的夏天,太阳出来早,五点刚过,青光已徐徐拉开夜幕,整个大地都变得阔朗。
还没到小区大门开放时间,关楠不想吵醒门卫,将车停在路边。熄火靠在椅背上,一夜没睡的困意扑面而言,他闭了眼,身体和心却犹然紧绷着。李广川的话魔音般反复在他耳边重复,毫无章法,却字字惊心,他越是想避开,就越是清晰。
关楠不胜其烦,他摇上车窗,将车载音乐打开开到最大,企图在喧闹中寻得片刻宁静。
实际李广川说的那些不算石破天惊,甚至他的一些怀疑,他之前也想过,试探过。但人的心理就是这样,遇到与愿望相悖的现实,自己发现和别人发现带来的冲击力千差万别。
举个不算恰当的比喻,这就好比我们十分钟意某件商品,非常想买回家,但这东西很昂贵,不仅价格超出价值,上面还有肉眼可察的瑕疵。这个瑕疵如果只有我们自己发现,我们因为喜欢往往会自己找借口说服自己瑕不掩瑜,但若是旁观者发现提出来规劝,我们放弃的几率就大大增加。
迷迷糊糊间,手机里预设的闹钟响起,关楠随手关掉,他抬头看了眼楼上那扇窗口,不自觉的想,这个时间她应该还在睡吧。
下一秒,他启动汽车,向着心里想的方向奔去。一路上的高歌猛进,待抵达终点时陡然熄了火,关楠望着花圃内蔓延至墙外的绿藤红花,心底踌躇愈长愈烈。
他竟然是害怕的。
他拿出手机,摁下一串数字又删掉,想了想直接走到门口摁响门铃。
很快就有人来开门,是第一次来许柚家,给他们送点心的那位,关楠依稀记得好像叫梅姐。
“关先生,您回来了。”梅英见是关楠,恭敬一笑,侧身让到一边。
关楠心里微诧,他适才还担心这么久没来,贸然叫开门可能要费力解释一番,没想对方也还记得他,他注意到她的用词,不是“来了。”是“回来了。”
关楠冲她点点头,走进去。
“许小姐应该还在睡。”梅英没等关楠发问,躬身将他往里面引,“您是先用早餐,还是上去等她?”
“我先去看看她。”
“是。”
大概是畏光,许柚房间的窗帘都拉上了,因为不是特别遮光的材质,仍有斑驳日光照进来。
许柚睡得很熟,她安安静静躺在大床一侧,除了睡到的地方,另一侧从枕头到床单被角都整齐得无一丝褶皱。
她的睡相还真是好,虽然不是第一次知道,但此刻的场景和之前在自己家的情况明显是不一样,关楠想到这里,不厚道的笑了下,怕吵到她又使劲忍住。他走到床边坐下,静静的看她,从额头到唇角,从耳垂到隐在睡袍下的平直锁骨。
除了睡相好,最直观的感受就是秀色可餐,关楠延伸至眼尾眉梢的笑里多了点恶劣,他俯身下去,想亲亲她,眼看要得逞,又靠着惊人毅力停住!
这样直接又突然,吓着她怎么办?他皱眉思考一瞬,用手指轻轻戳了下她脸颊。
没反应!
嘿,丫头还睡得挺沉,关楠不气馁,直接伸出两指,捏住许柚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