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杀我_作者:马卡西(75)

2019-11-01 马卡西

    小宁不咸不淡道:“阿殷。”
    魑什微微一顿,翻了个身,“她来做什么?”
    “来找你。”小宁邀功似的答道:“不过我把她打发回去了。”
    魑什似笑非笑,“没想到你这木头脑袋也有灵光的一天,不错不错,为师没白疼你。”
    小宁又道:“师父,我昨天夜里去拜访了下文茵姑娘,并且送了把海棠花给她,她很喜欢,还回赠了我一袋花生酥。”说着,小宁拍了拍自己鼓鼓口袋。
    魑什喝了口凉水,不动声色地问道:“她怎么样?”
    “挺好的,能吃能睡。”
    魑什垂下眼帘,“那你今晚再给她送一把海棠好了。”
    小宁引出了正题,“可是师父,我的脸烂了,见不得人。”
    魑什抬眼,这才注意到小宁斑驳的面孔,他幸灾乐祸地笑道:“你去晒太阳了?怎么样?暖不暖和?”
    小宁不咸不淡道:“挺暖和的,就是差点把我晒成灰。”
    魑什好笑地看着他,“我还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是不是惦记上的王员外家的小儿子,觉得人家生得漂亮,想换身子了。”
    小宁老老实实地答道:“多谢师父,我们今晚就去墓地走一趟吧,然后我再给文茵姑娘送海棠花。”
    阿殷背着手,在街上闲逛,觉得自己无事可干,一身轻松,忍不住吹了声口哨,然而她也并非是真正的舒缓,她望着百米外的王宫,心中好似压下了个千斤锤,手脚都动不起来了。
    她茫茫然地转进一家酒肆,要了坛北汕,两斤酱牛肉。酒是清酒,烈性低,入喉回甘,最适合她这种酒量不好的人。
    阿殷一口酒,两口肉,再配上几粒花生米,吃得那叫一个香,差点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她可是来借酒浇愁的,吃肉吃到饱算怎么回事。
    阿殷一人且喝且听周遭人侃侃而谈,一坛酒不知不觉下了肚,她晕乎乎地掀开帘子,外边的天已经彻头彻尾地黑了。
    该回家了。
    阿殷打了个酒嗝,哆嗦着从兜里掏出了几个碎银子,她数了数,丢进碗里,摇摇晃晃地扶着门框,出了酒肆。
    沿街都是小贩们此起彼伏地吆喝声,“豆包,又香又甜的豆包,姑娘,要不要来一个?”
    阿殷驻足,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一个不够,来来十个!”
    “好咧。”
    “姑娘,要不要看看这玉镯,西域产的,你皮肤白,戴这个,好看。”
    阿殷拍了拍胸脯,爽朗地道:“来,来,给我戴上。”
    ……
    临安街的摊贩们见来了个喝醉酒的憨货,便争先恐后地做了阿殷几笔生意,阿殷乐呵呵的,照单全收了,她踉踉跄跄地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围着王宫绕了大半圈,走进了一丛芭蕉林,最后在一个半人高的墙洞前停了下来。这是波罗前几日告诉她秘密通道。
    她边钻洞边醉醺醺地腹诽道:这王宫的守卫工作,简直是闹着玩儿,处处开小门,若是被有心人瞧去了,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她操心这个操心那个,自己却被身上的物件给困在墙洞中了。
    她的头是进来了,然而身子还在芭蕉林里,无论从哪看,模样都很滑稽。
    阿殷奄奄地垂下脑袋,也不挣扎,稀里糊涂地就睡了过去。
    “你可真有能耐。”
    耳边似乎有人在说话,那人还拍了拍自己的脸,阿殷心力交瘁地叹了口气,疲惫地掀开眼皮。    阿殷望向来人,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她无念无想,咧开嘴,嘿嘿一笑。
    怀瑾长身玉立地立在墙头边,他一身黑袍,锋眉如刀,眸色如水,面无血色,皮肤在月光下映衬下显得愈发苍白。好似夜色中行走的鬼魅。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笑什么?”
    阿殷舌头打结,话说不清楚,“我、我高、兴。”
    怀瑾蹲下身,正视她的眼睛,“有什么可高兴的?今天出宫去哪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