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鸿信看着两腿打颤的郑凛,幸灾乐祸地笑了笑:“牛批牛批!你抄了老大的卷子,结果老大在第三考场,你居然在第二考场!”
郑凛边掐住打颤的腿,边用微不可闻的颤音说:“因为我……语文和英语考得比她高呀。我也不想啊。”
程鸢拍了拍郑凛,安慰一句:“没事,反正你被李斌拽着强背了一个月的化学方程式了,要对自己有信心。”
听完这句话,郑凛腿抖得更厉害了。
期中考试理化生三科合并成了一整张卷子,考试持续了两天。
第三天下午,成绩基本上都出来了。
夏明光这次进了级部前十,归功于他的语文比平常多考了那么几分。
王爱红终于对他十足十地满意了一次。
郑凛这次理综化学单独拎出来算的话,考了78分,他激动得热泪盈眶。“天呢!原来我也可以考得这么高吗!”
但不明真相的李斌显然不太满意。
面对李斌皱起的眉头,郑凛赶快演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老师,这次退步,是因为我骄傲了……”
李斌眉头皱得更深了。“看来化学方程式默写得还不够呀,你接着上来默写!”
郑凛原本以为期中考试以后他就不用再上讲台默写了,李斌这么一说,他只能苦逼兮兮地走上去。
同样上台默写的还有周宁生。周宁生以为自己被点上去一次也就算了,但自从那次以后,李斌每次叫完郑凛都会叫他。他只是一次作业少交了两张卷子而已……每次默写完从讲台上下来,周宁生都想把常舒曼拎到眼前来打屁股。
元恪下午到教室到得很早。
她拉开凳子准备坐下的时候,发觉自己桌上扔着几张纸。
有梵·高的《向日葵》,还有几张是梵·高割耳后的自画像。
上面用红笔写着几个大字——既然听不见,那你长耳朵有什么用?不如割掉吧!
元恪愣了一下,最后留下了那张《向日葵》,把剩下的几张纸窝成一团,扔进了垃圾篓。
就当什么也没看见。
下午课间操的时候,像上次月考之后一样,有同学会到各个班去按照名单找人,光荣榜要更新了。
夏明光进了级部前十,元恪考了化学第一名,两人没上课间操,被叫到教学楼前照相。
一进入十一月,元恪就换上了冬季校服。她怕热,也怕冷。加上她这两天有点轻微感冒,裹得很严实,冬季校服里套着秋季校服,秋季校服里有羊毛衫和秋衣,整个人鼓起来一圈。
夏明光照相前又费劲吧啦地从桌洞里把秋季校服外套拎出来。自从上次照完相,这件衣服又没动过。
还没轮到他们,两人低着头,各看各的手机。
【夏明光】:你穿秋裤了吗?
面对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元恪抬起头来,朝他扬了扬眉。
【元硌】:穿了。我哥哥嫂子逼着我穿上的。
【夏明光】:你膝盖还有感觉吗?
元恪明白刚刚他为什么会突然那么问了。
【元硌】:还行。膏药一直贴,药膏也有在涂。
夏明光指了指元恪,向她竖了个大拇指——你好。
元恪看见了,也指了指夏明光,同样竖了个大拇指——你好。
夏明光拇指弯曲了两下——谢谢。
元恪愣了愣。
此时正好叫到了“高三十四班,夏明光”。
【夏明光】:我看视频了。我预习了。
【夏明光】:轮到我了,下一个就是你了。跟在我后面。
你好。
谢谢。
元恪站在一边,看着夏明光神色随意地往镜头前一杵。
“咔嚓”一声,时间定格在了这一刻。
元恪双手揣在口袋里,看着夏明光远远地朝她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