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话说不到生死关头看不清一个人,而无限恐怖游戏,恰恰就是把人一次次地拉到生死关头面前,活生生地考验着人性。而被考验的人,只能从心灵上和肉体上迅速地强大起来。
有些人在这个过程中迷失自己,成为生命的奴隶,虽然活着却丧失了人性。而另外一些人,他们在强大起来的同时,谨守底线。有些人愿意力所能及地帮助别人,有些人冷漠地明哲保身。前者固然值得赞颂,但后者曹秋澜认为也无可非议,帮忙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也许是因为第一次总是特殊的,在见过杜振邦两人和马玲玲之后,曹秋澜总是经常会想起梁非宁。他想再见见这个年轻人,看看他是否还活着,活成了什么样子。
可是再想想,曹秋澜还是觉得应该随缘,所以一直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他。没想到这次居然就真的不期而遇了,而且还不是在同一个任务里,曹秋澜觉得他和梁非宁还是有些缘分的。
给梁非宁相了一个面之后,曹秋澜就放心了,这个年轻人无疑成长地很好。或许是当初大家齐心协力度过难关的经历给了他一些启示,他也变成了愿意力所能及地帮助别人的人。
但曹秋澜更愿意相信,梁非宁的本质是好的,毕竟那个任务里也有葛知乐那种把人当炮灰的。
提起自己的经历,梁非宁也十分感慨,他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变成现在这样。他出生在江南水乡,父母双全,家庭幸福。虽说没有经历过大富大贵,但是生活也称得上顺顺利利,并没有遇到过什么挫折。意外被选中成为任务者,可以说是梁非宁一生之中最大的转着。
他确实改变了很多,也成长了很多,但如果可以选择,梁非宁宁愿没有这些成长,只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终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朝不保夕,梁非宁怕死,但他更怕的是,作为独生子女的自己时候,他的父母该怎么办?将来又有谁能去奉养他们呢?
梁非宁自己虽然没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经历,但他能够体会这种痛苦。从前在大学里,他曾经作为志愿者去照顾一些孤寡老人,其中有一些孤寡老人就是中年丧子的这种情况。梁非宁曾经听他们说起这种经历,这些孤寡老人的痛苦,梁非宁一点都不希望让自己的父母也品尝到。
实际上,梁非宁也曾经犹豫过,自己的坚持有必要吗?无限恐怖游戏是游离在世俗和法律之外的游戏,或许法律根本无法惩罚他,但犹豫挣扎之后,梁非宁最终还是没办法突破自己的底线。
他想,他父母大概也不会希望他为了活着,而变成一个面目全非的人。而且,将心比心,他自己有父母亲人,别人难道就没有吗?他不想让自己的父母伤心,难道就要让别人的父母伤心吗?
而且,梁非宁始终不敢抱着侥幸心理,他觉得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做了,总有暴露的一天。若是将来,他的父母知道他变得了那么可怕的一个人,变成了犯罪分子,他们又该怎么看他,又该有多伤心?现在就算他死了,他父母或许伤心,但生活总还是能够继续过下去的。
若是他变成了罪犯,将来他父母又该如何面对世人的指指点点呢?
他尽管不够优秀,但一直是父母的骄傲,他希望自己永远都是父母的骄傲。
孟子有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若是人人都能像梁非宁这样想,或许任务者们的生存率会变得更高一些吧。有的任务者,迷失在了无限恐怖游戏赋予他们的特殊力量之中,把其他任务者当做自己的竞争对手以及可以利用的工具。
但曹秋澜从来不觉得任务者的敌人是任务者,他们共同的敌人一直就只有无限恐怖游戏,以及传说中那个在幕后控制一切的恐惧之主。大多数的任务者也明白这一点,他们虽然没有和恐惧之主对抗的能力,却从来没有迷失自己。但总有人觉得自己是特别的,是被选中的。
曹秋澜把任务者登记的事情跟梁非宁说了,还介绍了一下目前在特殊部门登记的任务者大致的人数,以及几个任务者组织。另外,还特意说明了一个被通缉的任务者非法组织。
对,说的就是宋寅鹏所在的那个组织,那个组织名为紫焰,标记就是一朵之色的火焰。之前虽然有宋寅鹏提供的信息,但因为宋寅鹏现在已经是他们的卧底的缘故,为了不暴露他的存在,特殊部门也不敢把消息光明正大的公布出去。所幸后来抓住了嬴黑,就是黄鸟小区任务里的那个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