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狗。”
我听见手机的铃声又响了起来,便伸出手推了推中也的胸膛,试图探身去够床头的手机。
“电话……”
中也看都没看,直接把电话挂掉,一甩手扔出去老远,咣当一声砸在门上。要不是工作需求,我的手机被强化过外壳,普通手机还真禁不住他这么粗暴一摔的。
我很快没心情想那些有的没的了,这个男人一大早未免也太热情了一些,尖尖的虎牙不轻不重地咬在我的脖子上,像是狼狗在磨牙。送走一只狼犬,还有另一只要闹腾,而我大概是乐在其中的。
都说开了荤的男人会自学成才,书上说的没有骗我。
被按在床上的我如是想道。
等我收拾好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脖子上留下的痕迹,我不得不把领子立起来,红围巾在脖子上绕了两圈,把自己裹得像个换季感冒的病人。
我路过客厅的时候,中也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出去一趟。”
“见谁?”
“负责打理酒庄的下属,你把他电话挂了。”我看了看邮箱里喷井式的信息,不禁有些头痛。
“太宰说他把资料发你了。”
“我看到了。”
我穿过客厅,在玄关换上外出的靴子,一起身发现他也跟了出来,倚靠着墙壁,双臂环在胸前,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中也,床单记得扔进洗衣机里。”
“嗯。”
“衣服别忘记晒。”
“啊。”
“那我出门了。”
“早点回来。”
“……”我歪着头看了看他,“中也。”
“嗯?”他疑惑地发出了一个语气词。
我缓缓开口问道:“你觉不觉得我们两个人的台词反了?”
新婚夫妇的角色肯定反了吧,而且为什么只有我要在休息日为了工作跑出去当社畜啊,原来中也是负责看家的家庭主妇吗?
在中也反应过来之前,我抢先一步迈出了大门,然后猛地把门拉上,跑出去半条街才忍不住大笑出声。
不知什么时候,一辆黑色的保时捷356A悄无声息地滑进了车道,停在我的面前。和中也的那些拥有烈焰般张扬颜色的跑车不同,这辆产自德国的古董车安静又乖巧,像是一只黑猫。
我拉开车门,坐上了后排的座位,熟稔地与驾驶员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琴酒,最近身体还好吗?”
驾驶位上坐着一名长发男子,戴着黑帽子,一身黑色大衣,表情冷硬,很有黑手党作派。他侧过脸对我点头示意,踩下油门,车子又缓缓地动了起来。
“生意怎么样?”
“该剔除的部分都已经切掉了,部分成员编入港口黑手党,至于药物研发部门也已经重新调整了研发方向……”说到药物这方面,琴酒的表情不禁变得有些古怪,他微微一顿才继续说道,“和政府建立了初步合作,异能特务科已经派出专人和我们对接。”
“是吗?以后这种机会还有很多,在横滨少不了要和政府打交道。”我漫不经心地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双白手套给自己戴上,“那些叛徒呢?”
“都清理完毕了。”
“真的?”
气氛一瞬间冷凝下来,我抬眼看向后视镜,我看见自己毫无暖意的金棕色眼瞳,以及琴酒紧绷的下颚。
——他在等我的吩咐。
“说实话,刚从乌丸先生那里接手这个组织的时候,我非常惊讶。”我不禁喟叹,“这样破破烂烂的组织竟然能够延续半个世纪……真是不可思议。”
琴酒一声不吭。
“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我冲着后视镜露出一个笑容,“组织里除了你一个还算有点脑子,其他都尽是些废物……啊,除开那些官方派过来的卧底们,再多干两年,波本都能当上高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