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弦,你少胡说八道,怎么就是我哥缠着你?你给我说清楚!难道不是你天天扒着我哥不放?”
夏以弦抿了抿唇神色不太好,抬眼看着周含,“如果真的是我扒着你哥,那我为什么要下乡?”
周含没话说了,她心里清楚的很,她一直都是在自欺欺人,清清楚楚的知道是她哥一直缠着夏以弦,可她就是接受不了,接受不了从小护着她的哥哥为了个女人神魂颠倒。
晚上夏以弦拎着水桶准备打水洗澡的时候,正要回屋的蒋文聪走到她身边,“我帮你吧。”
夏以弦面色一怔,把水桶递给了他,有人帮忙她当然乐意,毕竟这个东西这么沉!
蒋文聪帮她拎着水,俩人一起走,犹豫了许久,“你为什么下乡啊?”
见她表情有些惊讶,温和的笑了笑,“我就是有些好奇。”
夏以弦和周含,她们俩都不是非下乡不可的。
“想下乡就下乡咯。”夏以弦接过水桶,那边杨丽丽已经在等着她了,“谢谢你,蒋知青。”
称呼陌生了不少,明明昨天还说好了叫文聪。
蒋文聪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会儿,默默转身离开。
杨丽丽她们进了屋子,“那个蒋知青,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夏以弦面色一怔,“没有呀,你怎么会这样想?”
“直觉。”杨丽丽试了试水温,“以弦,蒋知青可比顾大柱强太多了,你可得擦亮眼睛好好选。”
“怎么又扯这么远呀,我还小呢,不想处对象。”
“哪里小了,你这年纪都能结婚了。”
“我可不想结婚。”
结了婚就是在这里扎根了,她在想着该如何回现代。
只不过这个时期,一点封建迷信都没有,她连找个道士都是困难的,指不定还要受批.斗。
俩人洗完澡,回到屋子里,夏以弦把自己头发擦了一遍又一遍,还是干不了。
杨丽丽没有洗头直接进了被窝,“以弦,你还不睡吗?”
夏以弦摇摇头,“我头发没干,会弄湿被子的,你先睡吧。”
初冬的季节,她直接套了件棉袄坐在椅子上,四面八方传来的冷气让她感觉脑袋发凉。
……头发该不会结冰吧?
夏以弦又冷又困,头发还没干,后来困倦占了上风,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是被杨丽丽叫醒的,夏以弦感觉脑袋发涨,昏昏沉沉的,耳边是杨丽丽的惊呼,“以弦,你额头怎么这么烫,不会是发烧了吧。”
夏以弦一个人躺在床上,杨丽丽帮她叫了医生,就只是简单的受凉发烧,她吃过药之后就让杨丽丽去上工了。
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进了她的房间,夏以弦以为是杨丽丽。
“我不是让你去上工了吗?”
说话有气无力的,就和刚出的奶猫一样。
她们的床是那种大通铺的炕,来人搬了个凳子坐在她床头,替她在额头放了块浸了凉水的毛巾,很舒服。
顾忠湛见她闭着眼睛小脸红扑扑的,似乎是又睡了过去。
他昨天知道周勇这号人的时候,胸腔像插了把利刃一般,疼痛到窒息。
怪不得夏以弦不会接受他!
人在首都还有更好选择,凭什么会看上他这个泥腿子?
顾忠湛告诉自己得放下,可他今天听到夏以弦生病了没来上工的消息,双腿像不受控制一样又来找她。
明明脑子里不停的在暗示自己该放下了!
栽了,真的是栽了!
顾忠湛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她的红唇上,手指伸过去点了点,又触电一般迅速收回。
床上的人哼唧了一声,又软又挠人的。
夏以弦感觉是个男人在帮自己换额头的毛巾,脑子难受的糊成浆糊,“爸?”
顾忠湛换毛巾的动作顿了顿,沉默了两秒把毛巾直接按在她的额头,顺带着把眼睛也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