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弋立刻转身,拿起刘姨从家里送过来的方牧也的小水壶,捏着橡胶吸管递到方牧也嘴边:“小口一点喝,不要呛到了。”
方牧也咬着吸管咕噜噜地喝了几口水,秦弋看差不多了就把水壶挪开了。
他擦了擦方牧也嘴边的水渍,问:“头还痛不痛?”
“不痛。”方牧也的目光穿过秦弋的肩膀,环顾了一圈,问,“哥哥,我们现在,在哪里呢?”
“在医院。”秦弋坐下来,拉着他的手告诉他,“你之前头疼,所以送你来了医院,看看你怎么了。”
“那……我怎么了呢?”方牧也微微蹙着眉,“我生病了吗?”
“你头疼。”秦弋再次解释道。
“为什么……会头疼?”方牧也不解地问。
秦弋本来还想试探地问方牧也为什么会突然头疼,现在反倒被方牧也问住了。
他看着方牧也,问:“不记得了吗,你为什么会头疼?”
方牧也想了想,他说:“不记得了。”
“我,做题。”方牧也似乎在拼凑回忆,“唐老师来了,上课,然后就,不记得了。”
秦弋便没再继续问,方牧也这边是不能再多追问了,等有空了问问唐蔓吧。
方牧也又接受了几项检查,确定没有什么身体问题,秦弋本来还打算让他在医院住一晚,但是方牧也不愿意,他抱住秦弋的腰,说想回家。
他想睡在自己软软的床上,医院里的味道他不喜欢,他还想回家吃刘姨做的饭。
而且,哥哥明天还要工作,如果住在医院里,会影响工作的,方牧也不想这样,他已经惹了很多麻烦了,哥哥今天明明在工作的,却因为自己,在医院待了一整天。
“哥哥……想要回家。”方牧也说,“我们回家,好不好?”
秦弋低头,指腹在方牧也的眼下轻轻摩挲了一下,他轻声说:“好。” 刘姨特意在秦弋家留得晚了一些,在他们回来之前做好了晚饭,方牧也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吃着秦弋给他夹的菜。
“牧也,还难不难受?”刘姨问。
“不难受了,刘姨。”方牧也捧着碗,眯起眼睛露出一个笑,摇着尾巴说,“让刘姨,担心了。”
“怎么能不担心呢。”刘姨叹了口气,她看向秦弋,“唐老师说是上着课好好的就头疼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早上秦弋赶回家的时候,一心都在方牧也身上,唐蔓只站在一边,他也没来得及问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方牧也和刘姨都说是上着课就头疼了,秦弋只能从唐蔓嘴里找答案。
他摸摸方牧也的头,叮嘱他好好吃饭,然后起身去了楼上给唐蔓打电话。
“唐老师,想问问你,小也今天上课的时候到底发生什么了,怎么会突然头疼?”
“这个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他在书上看到了什么或者自己突然想到了什么,引发了对大脑的刺激吧,我问他他也没有跟我说。”她顿了一下,继续说,“像他这样脑部受过伤的,难免会出现突发状况,你也别太担心了。”
医生确实也是这么说的,秦弋低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了,麻烦你了,这几天我在家先陪陪他,你也休息休息。”
唐蔓知道方牧也肯定没有跟秦弋提起软糖的事,否则秦弋现在不会用认真询问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她猜想方牧也在巨大的刺激过后,大脑已经下意识地又将软糖这个关键点给自动屏蔽掉了。
可是,她到现在还是希望,能从软糖这个记忆点出发,刺激方牧也的记忆,让他想起一些什么来。
唐蔓想,虽然过程痛苦,但是只要能恢复记忆,就对大家都好。
方牧也整个晚上都安安静静的,安静地洗澡洗脸,安静地吹干尾巴,秦弋问他想不想看动画片,方牧也想了一下,点点头。
秦弋搂着他坐在沙发上,方牧也被毯子包得严严实实地靠在秦弋怀里,因为白天经历了一场头痛,他还是觉得累累的,于是很快就睡着了,垂着头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