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监显然没看出个中的猫腻,激动的大叫:“好,好,赏,人人有赏,快给咱家杀进去!”
“杀,杀,用力杀!”
明军有机灵的,配合着大叫。
“哈哈哈哈~~”
张太监乐的咧嘴大笑!
这时,城头有守卒大叫:“漕抚,漕抚,革命军来啦,革命军来啦!”
“多少人?”
许绍急声问道。
“好几千哪,有红夷大炮,更远点还有船队!”
“快杀进去,咱家给两百两,两百两啊!”
张太监也听到这话,急的大叫。
“杀,活捉史可法!”
随着他的大叫声,城外隐约传来了山呼般的呐喊,史可法差点没气的吐血,上回在高邮,就是活捉史可法,今天又来这套,如果再被捉一次,他的脸往哪儿搁啊!
哪怕他心里已经有了很不好的预感,也不敢跑,按大明律,督抚疆臣失土是死罪!
前方的士兵无心恋战了,张太监给的价码再高,也得有命赚,更何况能兑现多少还是个问号,不时有人一边挥着刀枪,一边向回望,看后面的同伴有没有让开道。
“轰!”
城外突然一声炸响,紧接着城墙一颤,这分明是红夷大炮开火,一枚炮弹打在了城墙上。
城外那几十名蹲着的俘虏放声大叫:“革命军放炮啦,革命军放炮啦,马上就要进城啦!”
顿时,围着三个城门洞的几百明军呼啦一下就往四周跑,城头守军也是夺路而逃,这一逃开,全军就溃败了,远处的明军也开始跑,甚至很多前次在高邮被俘的明军本能的跪了下来,做好了再次当俘虏的准备。
“诶!”
史可法面如死灰,浑身阵阵颤抖,痛心的低喝一声。
上回在高邮,尚可用战败来推托,这次被革命军攻入了淮安,那是失土之罪,妥妥的西市处斩啊!
他想到了自尽,捏上剑柄,手指因用力过度,青白一片,可是不知怎么的,居然失去了拨出剑的勇气。
许绍劝道:“漕抚,稍安勿躁,还是等等罢,看李司令进城要做什么。”
“哎~~”
史可法重重叹了口气。
“活捉张太监,活捉张太监,总司令要割他的蛋呐!”
明军溃散开来,革命军以骑兵为首,旋风般冲入城中,几个嗓门大的放声大叫。
“史漕抚,救救咱家,救救咱家啊!”
张太监膝盖一软,跪了下来。
莫名其妙的,史可法看着刚刚还嚣张万分的张太监,转眼就变成了熊样,心里竟生出了一丝难以抑止的快意! “流贼来啦,流贼来啦!”
淮安全城陷入了恐慌的气氛当中,百姓们发了疯的往家里狂奔,各家店铺,关门的砰砰声此起彼伏,大媳妇小姑娘,把头发打散,直接就把脑袋往稻草里面钻,什么泥土,锅底灰也往脸上抹,甚至有狠的,往自己身上泼屎尿!
当李信入城的时候,街面上除了一帮被俘的官军与文武官员,已空无一人。
“学生见过漕抚!”
李信向史可法拱手施礼。
“哼,你待如何?”
史可法硬纠纠的哼道。
“学生敬重漕抚为人,自然不会拿漕抚如何,只是军中无粮,特来向漕抚借粮。”
李信笑咪咪道。
“你……莫要过份,淮安储粮乃国家漕粮,事关北京百万人口,你若立刻退走,本部院可不与你计较淮安之事!”
史可法的脸色顿时难看之极。
李信摇摇头道:“北京不缺粮,只是当兵的和普通老百姓缺粮。”
“你……”
史可法想说什么,却是喉头哽塞,是的,北京的钱粮被掏空了,都在一只只的硕鼠手里,最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