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白门仔细观察着。
“总司令阁下,您是个有趣的东方人。”
凡纳莎笑了笑,便放开了李信。
李信回头招了招手,叫来一名亲卫,便道:“我先让人把你们安置好,明天一早我再过来,我们直接去船厂,有没有问题?”
“噢,太感谢您了!”
皮尔欢喜的吹了声口哨,便领着一家子,与亲卫离去。
这下子不能装傻了,寇白门俏面微熏,猛一咬银牙,扯了扯卞玉京,便盈盈上前,施了一礼:“妾寇媚多谢李公子搭救之恩。”
李信呵呵一笑:“李某于江北之时,便闻寇姑娘素有女侠之名,今日一见,确是不凡,其实寇姑娘最该谢的,还是你的小丫鬟春香,若非她赶来为你求救,我本是打算到隆冬时节以一支奇兵断孙传庭退路,再以主力过江的。”
“啊!”
寇白门不安的掩嘴惊呼:“没想到竟是妾坏了李公子的大事,妾与春香虽名为主仆,实情同姐妹,倘若李公子要责罚,妾愿代春香承担。”
李信暗道一声厉害,这一声惊呼,充满着不安,那神态也如做错了事般,愧疚不己,与其姿色交相辉映,很难有男人狠下心真的迁怒于她,而且又了无烟火的把责任揽上身,塑造出了一个勇于承担的形象,整个人显然有情有义,又生的国色天香,人物被演绎的丰满而又生动,偏生又没有寻常烟花女子的风尘狐媚之色,让人想不留下深刻印象都难。
要说秦淮河畔,美貌的女子并不仅止于这六大花魁,但窥一叶而见全貌,只有这六人脱颖而出,不是没有道理的。 (谢谢好友纯洁的小三!!的月票~~)
柳如是暗中打量着李信,她素来喜欢结交各类英杰人物,显而易见,李信是其中的皎皎者,否则也不能于短时间内打下诺大的一片江山。
这还只是武功兵法,如果仅仅是个武夫,也入不得柳如是的妙目,那李自成、张献忠就是武夫,亦曾有过连下州县的势如破竹之势,却让人恨之入骨。
主要还是李信的所做所为,深得治大国如烹小鲜之妙,以文火慢炖,于不经意间改变着一切,怕是唐宗宋祖,亦不过如此,再加上那堪称万世流芳的红楼梦与平时刊载于明报的小诗词,难道这人真是千古难得一见的良才么?
柳如是不是不相信世上会有这类天骄,而是她自小女孩时代起,就给人做了妾,深得宠爱,让其他妻妾醋劲大发,在那人死后,不出意外的被赶出了家门,只得重操青楼旧业,后长期往返于苏州、松江与南京之间,结识了大量复社精英,也饱受甘苦。
可以说,坎坷的经历塑造了柳如是独立的思维,她看人从来不看表面,而是试图透过现象看本质,李信越是表现的完美,她的心里就越是嘀咕,就如杨广!
但是她从李信的眼里,读出了对寇白门的赞叹与欣赏,唯独没有找到亵玩之色。
确实,如寇白门这类女子,搁现代,就是妥妥的天后,可惜大明没有供她施展的舞台。
暗暗摇了摇头,李信摆摆手道:“计划终究只是计划,如今这结果倒也不错,既救下了美人儿,又使南京免遭兵灾,虽跑了孙传庭,但此人在杭州也必举步维艰,收拾他不在于一时。”
“李公子不会是故意说出来安慰妾的吧。”
寇白门俏面微红,低声道。
卞玉京从旁笑道:“李公子,媚香楼的姑娘们都在等着你呢,李公子该不是忘了答应过什么了吧?”
李信两手一摊,带着丝歉意道:“实在是太忙了,我手下的人又不多,我原打算是把姑娘们组织起来建个歌舞团,算是军队中的文艺兵,直属于荡寇军军部,或者做女先生,就如扬州高邮那样,教小孩子读书识字,要不……这事就交给寇姑妨和卞姑娘帮我安排,我给你们一个身份,有事可以直接找我。”
无论是寇白门,还是卞玉京,内心都是狂喜,这意味着,可以随时随地接近李信啊,而且她们也不想呆在家里相夫教子,而是如红娘子、周菡那样,执掌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