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王爷啊!”
刘太监扑通一声跪下,大叫道:“贼人已把内宫围的水泄不通,这大风天气,宫外都飘着血腥味,怕是……怕是护卫已经死光了啊!”
“什么?难道洛阳被贼子攻破了?”
福王面色大变,就要站起来,可那满身肥肉一阵晃荡,愣是没站起来,几名太监赶紧上前,吃力的扶起了福王。
“父王,父王!”
这时,世子朱由菘,一个三十来岁的大胖子跌跌撞撞冲了进来,惊叫道:“贼子入宫了,贼子入宫了,父王,快跑啊!”
恰于此时,有喧杂声传来,这分明是在攻打内城的动静,风中隐约还有什么活捉福王之类的声音。
内宫有三重大门,从声音判断,贼人正在攻打第一重大门。
“啊!”
宫女失声尖叫。
“这这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福王吓的六神无主,额角冷汗直流。
“父王,快跑啊!”
朱由菘急的大吼。
福王慌乱道:“贼人已从四面围住,哪里能跑得掉啊!”
刘太监突然急中生智,连忙附耳过去,小声道:“王爷,奴婢倒有一法,延福宫地下有下水道直通城外,请王爷速带上王妃,世子带上世子妃,与奴婢从下水道中逃出去。”
福王却是不舍道:“那寡人的财宝怎么办,岂不是白白便宜了贼人?”
好歹朱由菘年轻,没那么糊涂,急声道:“父王,只要出了城,引大军来攻便是,还怕他财宝跑了?”
“好,好,依你,就依你!”
福王连连点头:“传寡人旨意,着宫中太监务必死守三门,寡人重重有赏!”
刘太监施礼道:“请王爷和世子先往延福宫,奴婢安排下就来!”
父子二人转身就走。 要问什么人对朱家最忠心,显然非太监莫属,汉唐的太监把持宫庭,挟持皇帝屡见不鲜,但到了明朝,太监虽然也执掌大权,却是被皇权驯服了。
王府中几百个太监前赴后继,用刀剑棍棒顽强抵挡着革命军的进攻,却终归缺了根棍子,先天阳气不足,体质也比正常人虚弱,棍棒挥不了几下就气喘吁吁,远不是已经开弓没了回头箭的革命军对手,被杀的被杀,被俘的被俘,很快崩溃下来,可仍是为福王父子的出逃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内宫中,尸体遍地,血流成河,李信带人奔入了灯火通明的寝宫,只有宫女和乐伎抱住一团,俏面含着恐惧,甚至还有人呜呜哭着。
“福王呢?”
黄海喝问道。
“不知道,不知道!”
宫女们忙不迭的摇头。
“嗯?再说一遍听听,当老子不会辣手摧花是不是?”
黄海厉声喝骂,眼里透出莹莹绿光。
“我们真的不知道,刘太监突然冲进来,说有贼……,不,说有人在攻打内城,然后与王爷小声说了几句,王爷就和世子去了后面,求军爷饶命,我们只是服侍王爷的下人,真的不知道,也不敢问啊。”
宫女们纷纷大哭着哀求。
黄海望向了李信。
李信眉心紧紧拧着。
“总司令,福安殿没人!”
“李公子,客堂,书房和文昌楼都找过了,没找到福王父子。”
各路纷纷来报,都没发现福王父子的踪迹。
这下子,别说其他人,就连高桂英都坐立不安,跑了福王父子,几乎是灭顶之灾,哪怕再与李信不对付,此时也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更何况李信若活不成,李兰芝会是什么下场?想想都不寒而栗。
“李公子,内宫就这么点大,四面都被围住了,福王能逃到哪儿去?”
红娘子焦急的问道。
李信突然灵机一动,他记起了一则传闻,史传李自成破洛阳之后,福王一家由延福宫的下水道逃出了洛阳,因福王过于肥胖,跑不动,让世子朱由菘先跑,他躲在城外安国寺的密室里,被和尚出卖,献给了李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