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善冷冷一笑:“不必了,老子直接拿过来,岂不是干净利落!”
“大人!”
黄云发心知无法善了,猛抬起头,豁出去道:“我等八家,在太祖爷还未开国的时候,就为大清立下了汗马功劳,后太宗爷继位,对我等更是大加信任,委以腹心重任,至摄政王爷当政,对我等亦是善待有加,大人今日抄了我等的家,就不怕摄政王爷怪罪?不如各退一步,我等拿出三成家产助大人,若有不足,可再行商议,并且承诺今日之事,绝不向外人说起,岂不是好?”
“请大人三思啊!”
范永斗等人纷纷拱手施礼。
“哈哈哈哈~~”
哈善怒极而笑:“你黄云发一个狗奴才,也配威胁老子,是谁给你的狗胆,啊?”
说着,就拨出佩刀,当头向黄云发斩去!
“大人,饶……”
黄云发惊骇欲绝,饶命二字还未出口,就是脖子一痛,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头颅从高处坠落下来,跌到地面还有疼痛,他也能看到,脖子上喷出了高达一尺的血柱,随即眼前一黑,意识遁入了无边的黑暗当中,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换句话说,他已经死了。
“砰!”
无头的尸体趴在了城头,鲜血染红了华贵的缎袍,范永斗等七人看着哈善手中那鲜血淋漓的长刀,只觉手足冰凉,一阵阵澈骨的寒意从脊椎深处直往上冒。
黄云发就这么被杀了?
黄云发论地位虽然不如范永斗,却也受过皇太极和多尔衮的亲切接见,没人相信,一个小小的正白旗都绪敢斩杀黄云发,这可是大清的皇商啊!
七人呆呆的站着,耳边传来各种嘲讽声。
“嘿,这狗奴才当他是谁,竟敢威胁哈大人!”
“这几个奴才拎不清自个儿,给他点颜色还真以为自家是开染坊的不成?汉人再得宠,也只是奴才,哈大人可是摄政王爷的心腹啊,能比么?”
“听说这范永斗新纳的几个小妾不错,嘿嘿,今晚有福喽!”
“那王大宇的女儿,可是号称张家口第一美人儿,能高攀上哈大人,也是她的福份呐!”
听着那污言秽语,七人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同时,心里还涌出了一种难以言述的悲哀。
是啊,寄人篱下终究是寄人篱下,纵被待为上宾,纵有万贯家财又有什么用,别人一句话就能掌握你的生死,在满清遇到危机的时候,首先拿来开宰的,就是自己这种汉人肥羊啊。
要说不后悔,是不可能的,李信曾给过他们一次回头是岸的机会,被他们自己放弃了,事到如今,正如案板上的肥羊,后悔有什么用呢?
哈善看着这七个的失魂落魄模样,冷冷一笑,奴才就是奴才,想拿多尔衮来作威胁,显然是拎不清自己! 当天开始,张家口哭喊声震天,除了八大晋商,留城里做小生意的汉人商贩也难逃此劫,家产俱被抄没,女子罚为军伎,身强力壮的男性,充入军中,年老体弱和貌丑的妇女,充作劳役,小孩子没用,全部杀光。
范永斗等人年纪不小了,都是四十来岁五十岁的模样,也被作为劳役使用,运送物资,加固城防,他们的华梁美宅再也不属于他们,被清军的大小将领占据,他们的妻子美妾,成了别人的胯下玩物,而他们自己,被看押在军营中,吃着掺了树叶的稀粥,难以下咽。
半夜的时候,王大宇受不了这个打击,趁别人都在沉睡,解开了自己的裤腰带,悬梁自尽了!
其实哈善敢于抢夺八大晋商的家产,一方面是确实没太把这八人当回事,奴才的家产,不都是主子的?主子征用,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另一方面,八大晋商办粮不利,多尔衮很不满,作为正白旗都统,在旗中的地位仅次于旗主的多尔衮,自然是多尔衮心腹,他不怕多尔衮将来怪罪,更何况他实在没有信心坚守太久,一旦张家口城破,必然满城被屠,与其如此,还不如抢夺汉商的财产家眷,先快活快活,纵是死了也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