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过道:“洛阳人倒是没发现福王的异常,只是官府、守军一齐失踪,已经有各种风言风语开始流传,有说是王胤昌和王绍禹等狗官遭了天谴,被天兵天将在一个风雨之夜捉拿上天,还有说朝庭有密旨,洛阳官军离城剿我,总之,什么说法都有,洛阳城的气氛也较为恐慌,开始有富户挟家出逃。”
“好,明日一早,速向洛阳进军,即便不能饱餐一顿,咱们在洛阳收拾下人马,再去攻打开封,没了福王,还有周王,周王传了十代,论起富庶,未必差于福王!”
李自成猛一挥手。
牛金星则是拱手道:“福王的去向闯王可曾考虑过?”
刘宗敏不满的骂骂咧咧:“你们读书人就是麻烦,有话何不痛快点说?非得分成两截!”
牛金星笑道:“福王要么已被杀,要么被李信挟持在手,从他稍无声息离去来看,必是不愿声张,学生觉得,此名闯王可用,破了洛阳,就对外宣称已斩杀福王,必然声势大震,八方来投,再挟此锐气攻打开封亦不为迟。”
李自成沉吟不语,让他冒李信的功,总有些抹不下脸面。
刘宗敏却是眼神一亮道:“大哥,此计可行,外人哪清楚内情?不过不应由我们来说,可通过洛阳老百姓向外传播,这样即便将来被戳穿,也可推说与我们无关,是外间传言。”
“好,此事严加保密,不得外传!”
李自成想想也是,点了点头。 不知不觉中,离开洛阳已有了十日,这十天里,李信用心教导周菡借贷记帐法,原本他以为会很吃力,但让他惊喜的是,周菡居然能深刻领会资产=负债+所有者权益的精髓,学起来非常快。
宽敞的车厢,红娘子趴在案头写字,孙荻暂时客串老师,高桂英坐一边看着,那一个个陌生的方块让她两眼发胀,头皮发麻,无聊的紧。
而对面的另一小案,李信与周菡挨的很近,那不经意间瞥见的白晰颈脖上细小的茸毛,淡淡的幽香丝丝缕缕,让李信颇为心猿意马。
“李公子,你看这样成不成?”
周菡刚刚按李信的指导画了个资产负债表的框架,转回头问道,可能李信靠的太紧,诶?胸脯蹭着了李信的肩膀,顿时浑身微僵。
李信也是麻了,暗道一声好软,那带有侵略性的目光不自禁的望向了周菡。
周菡俏面一红,嗔道:“李公子!”
这一声娇嗔,惊动了对面的三个大小女人,纷纷看来。
红娘子就觉得心里堵的慌,整整十天,李信除了下车办事和夜晚睡觉,几乎与周菡形影不离,怎么看,这两个才是一对啊,自己就象个外人。
而且高桂英也是她的心事,她不方便向高桂英询问是否勾引过李信,只能暗中观察。
这倒好,自己堂堂正室在场,可身边的两个女人都和李信有些小暧昧,偏偏她还不好说什么,让她有种心力交猝的感觉。
“呵呵~~”
李信若无其事的呵呵一笑,便看了过去,不得不说,周菡用毛笔画出来的框架还挺标准的,横平竖直,有模有样,赞了句之后,又指点了些不足,就干起了自己的事。
他除了教周菡借货记帐法,还得自己编教材,其实他的文化水平不高,大概是高中生水平,再加上这么多年来连漏带忘,真实水平介于初三到高一之间,不过牛顿三大定律、常见的物理自然常识与不是太复杂的数学几何知识他是懂的,给一窍不通的古人上课还是没问题。
尤其他前世是军火贩子,在机械和化学方面有着远超文凭的水准。
按计划,他将编写《国学》、《数学》、《平面几何》与《自然》,自然包括物理化学与天文地理知识。
首先着手的是《国学》。
因为李信认为,《国学》关系着一个人的价值观与世界观,宁可实用知识押后,也要先把三观塑造出来,《国学》的编撰仍以四书五经为基础,去掉现代人眼里不适合工业时代的内容,比如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之类,特别是与程朱理学相关的都要大幅删减,还要把被朱元璋驱逐出圣人之列的孟子请回来,突出孟子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