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小事哪里难得住他?
于是他灵机一动,从凡界的小书摊那儿买了几本春画册子,拆了书线,一张张分散,夹在封面正经的剑本之中,抬了价格,专门售卖给那些不敢下山,更不敢买这些□□的师兄师弟们。
只要在约定好的时间潜入山后的竹林,在一个洞口放下银两,说一声‘我是来采野花的’,天上便会飘下一张春画,落在他们满是期待的红脸上。
如寄无忧所料,春宫画的生意大为火爆。
别说是吻痕,春画上的女子姿态妖冶,赤身裸.体,花丛大敞,淫.乱至极的九九八十一位更是将这些禁欲已久的男修刺激得血脉喷张,难以自持。久而久之,男修们虽不知春画为何人所卖,但都将春画暗代为‘野花图’,以作平日聊天的暗号。
但好景不长,意外发现春画生意的项逐天勃然大怒,追查之下,终于把寄无忧逮了出来。
但野花图的传阅并未停止,并未被没收的几张野花图在如狼似虎的男修之间争相传阅,那势头之大,就好像是在吃斋数月的小和尚面前摆了一碗大肉面,哪里想得到什么菩萨念珠,抱起来就是一顿狼吞虎咽。
虽然寄无忧作为始作俑者被禁足了整整六个月,可现在想起逃学下山,偷去酒馆快活的日子,他心里竟是有些怀念的。
寄无忧望着贤月瘦小的身子,惊讶道:“……你,你也买了?”
“没有,但我在惩戒室里帮忙打扫时看到了。”少年微笑而正经地解释说。
确实,阿月才不是那类会光顾他春画生意的人。
但少年脸上的笑意,此刻却令他觉得脸上发烫,无地自容。不知为何,不安的情感在他胸口乱窜起来。
很快,寄无忧的不安便应了验。
“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而师父,却懂那么多……”
贤月启唇微笑,咬破他颈前肌肤的虎牙锐利地快要闪出光来。
“以后……就由师父陪我,我们像画上一样,一点点学,好不好?” 寄无忧很清晰地感受到,大脑中的一根弦,‘啪’的一声——断了。
学?
学画上?
学画上的什么?
九九八十一式???
寄无忧猜自己大概是真的被他吓住了,双唇微启,竟是就这么问了出来。
视线中,小少年稚嫩瘦弱的面容露齿一笑,纯真可爱。
“九九八……”
“等等!”
寄无忧顶着满脸绯红,慌忙叫出,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贤月抿起唇,歪过脖子,似乎不明白为何叫住自己。
“怎么了吗?”
寄无忧的视线瞥向一边,垂下眸,故作严肃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先松手。”
贤月淡笑着,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力道依旧。
“那,师父得先答应我才行。”
的确,若是阿月现在松手,准是要被他百般抵赖,扯谎逃脱的。
但是就算这样……
九九八十一式也不可能啊!!!
不过一直以来,他都在这方面极为被动,半推半就,居然就已经到了谈这档子事的时候?!
寄无忧两手拦在身前,瑟缩讪笑,试图先压下小少年冲动的念头:“阿月,我们要不……先按顺序来?”
“顺序?”贤月双眼微眯,冷芒刺目,“我还以为师父不会在意这些。”
照他的脾气性子来说,什么情理顺序,他确实不会在乎。
寄无忧原本就不拘于此。
但他咽了咽干涸的喉,盯着这只强硬锢在他腕上的手,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虽然不懂断袖之间该如何做那档子事,但寄无忧也不傻,有上有下,进进出出——他总是想得出的。
也不是他不自信,但……
寄无忧重又抬起下颌,对上了小少年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