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寝室里的六个人,都是她的同班同学和室友,有人作为帮凶骗她,有人朝夕相处却漠视她,有人心怀不轨意图奸污她。
君雅闭上眼,试图将自己代入原来这个女孩子的身份,感受到的只有无边的深浓如沼泽的恶意。
她做错了什么吗?
正因为没有做错,作为黑暗中唯一的光,就注定要被吞噬吗?
君雅隐约听到了一个女孩子撕心裂肺的惨叫和哭声,她知道那是留在这里的一缕残念。
“你们两个去,把她摁在床上。”两个男生见她反应出乎意料,担心夜长梦多,直接指使起那两个男生。
两人本来还有些犹豫,站在原地不动,见此领头的男生冷笑道:“都到这一步了,你们还以为自己能撇清关系?老实听我安排,等我们哥俩爽够了,你们也能尝尝这校花的滋味。”
两个男生咬牙,一瞬不瞬盯着君雅的脸,通红的眼中闪过挣扎之色。
终究还是淫念战胜了道德底线,他们木着脸走上前去。
君雅面无表情看着他们,低声叹了口气:“我真的很久不动手了……”
她伸出细长的手指,随意至极地在半空中挥舞了几下,随着她的动作,一道泛着金光的符印渐渐显现。
如果有同道中人在此,一定会瞪掉眼珠,不需法器和黄纸朱砂,徒手画符,恐怕只有那些活了数十甲子的宗门老不死才能有这样的恐怖实力吧??
两个已经走到她身前的男生,从她伸出手开始,表情就变了,从惊诧变为惊恐,最后只剩绝望灰败。
他们身上的伪装在那样磅礴的灵力面前,如同白纸一样脆弱,瞬间就现出了死前的可怖原型,眼眶暴突,鼻子耳朵嘴巴全被削去,空荡荡的嘴里连舌头也被拔掉,整个胸腔都被剖开。
他们想要转身警示,身体却不听使唤,僵硬地立在原地背对其他人。
君雅一早就看出了这几个晚上来的,都是死了很久的陈年老鬼,不拆穿他们也是想看玩什么把戏,了解内情之后就懒得再陪他们演戏。
正想抬手给他们来一记社会的毒打,事后抹掉苏以沫二人的记忆就好了。
突然前方传来咣当一声,一颗人头擦着她面门飞过,撞在木门上发出巨响,掉在地上,摔成一滩碎渣肉块。
君雅:“……”
就算是个陈年老鬼,骨头也不能这么脆吧,缺钙吗?
她看向声音来源处,陶青苇手上举着一个木头小凳子,凳子腿还沾着血迹,她本人呆若木鸡:“我、我只是想敲晕他……他头怎么飞了?”
她猛地甩掉手里的凳子,几乎跳了起来:“我……我这是不是杀人了?!啊!!!!”
没等她从惊恐中缓过来,地上碎成一滩的肉渣缓慢聚拢,重新凝聚成一颗人头,脸色灰白发青,七窍流血,眼珠转动,怨毒地盯住陶青苇:“贱人,我杀了你!”
下一秒,他口中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头颅倏地腾空而起,嘴角裂到耳根,大张着巨口,向目瞪口呆的陶青苇飞去!
晚安!! 眼看一颗狰狞的人头向自己飞过来,这冲击性的一幕,足以让人留下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陶青苇已经恐惧到失去了表情管理能力,发出一声世界观崩塌的尖叫:“啊——!!!”
七窍流血眼神怨毒的人头,将将停在她面前一指之遥。
陶青苇一动不敢动,甚至忘记了呼吸。下一秒,眼睛往上一翻,昏死过去。
人头眼珠一转,看向床铺角落的苏以沫。
苏以沫半张着嘴,惊恐的表情还没浮现出来,背对这边的两个男生忽然转身,凄惨可怖的死状彻底暴露在她眼前。
“呃——!”她双眼发直,发出一声短促的抽气声,一口气卡在喉咙里,戛然而止栽倒下去。
一只纤长白皙柔若无骨的手伸出来,宛如铁钳一样扣住人头的后脑勺。
“啧,怎么都昏过去了?”君雅扫视一圈,略带不满地一拍手上的人头,“对女孩子不知道怜香惜玉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