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想害我_作者:时久(35)

2019-11-29 时久

    我只好用发簪把湿发挽起来。

    凤鸢还不满意:「就不该让你洗干净,这张脸最好用泥灰糊起来,别让少爷看见!」

    只见她提起一只脚,手在脚底胡乱摸了两把,把那鞋底的黑泥都抹在我脸上。

    我……

    算了,起码她没像岚月那样想把我的脸划花。

    凤鸢把我带回前厅,虞重锐正在喝茶。他倒是稳如泰山镇定得很,没有把嘴里的水喷出来,及时忍住吞下去了,还饶有兴味地打量了我一番,说:“你这身打扮,倒是有些神似集市上用麻绳倒吊起来的萝卜。”

    我看不到虞重锐心里的恶念,是不是因为他表里如一,明面上已经够毒了?

    凤鸢拿手帕捂住嘴做作地笑了一声,问虞重锐:“今晚齐瑶姑娘安置在哪里呢?前院倒是有两间空着的客房,但素来都是招待男客;家里还未接待过女宾,后院一时腾不出空房来。”

    虞重锐想了想,问我:“要不你先和凤鸢住一起,她的屋子比其他的要好一些,两人作伴也不害怕。”

    跟她住一起我才害怕!半夜她把我拉出去埋了我都没地儿喊冤!

    其实让我一个人睡我也害怕,而且虞重锐都说了,后宅是凤鸢做主,她想害我睡哪间都没区别。

    “我不要跟她睡,”我站得离凤鸢远一点,“她想拿鞋底涂我的脸。”

    凤鸢张大了嘴,像吞了一颗咽不下去的鸡蛋。

    现在这个院子,乃至整个洛阳、全天底下,只有一处地方对我来说是放心安全的。

    “我要跟你睡。”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架空胡扯,会有一些瞎编的现代元素,比如男女主有专门的浴室还天天洗澡。

    开启疯狂撒糖模式!    凤鸢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天哪!居然还有比我更不要脸的女人!这种话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我也只在心里想想罢了!」

    虞重锐就比她淡定得多,他忍着笑耐心地跟我解释:“男女有别,你不能跟我睡一起。”

    我当然知道男女有别,我又不是小孩子,但男女有别哪有性命安危重要。

    “我就在你房间里打个地铺,或者在桌子上趴一宿都可以,反正……”我看着他说,“反正除了你,我谁都不信。”

    虞重锐收敛起笑意,思索片刻,居然同意了:“好。”

    凤鸢在一旁捶胸顿足哭天抢地:“什么?!少爷竟然答应了!孤男寡女同处一室,鬼才信你会打地铺!我努力了这么久都没得逞,这小妖精来第一天少爷就把她收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去拉根面条上吊算了!」

    咦,她跟虞重锐还没有……那什么吗?

    其实仔细想想,凤鸢也没有那么坏,虽然恶劣心思层出不穷一个接一个,但都是说说而已,最严重的也不过是拿鞋底灰涂我的脸,和之前那些恶人不可同日而语。

    我看她脸上绷着娇柔妩媚的微笑,其实心里想的是抱住虞重锐的腿撒泼打滚,不禁觉得还有点好笑。

    虞重锐的卧房在院子最后一进西侧,进去右手边先是一方坐榻,背后隔一扇门与书斋相通,往左隔着屏风才是就寝起居之处。我看那坐榻有七八尺长,我睡绰绰有余,可不比打地铺趴桌上强多了。

    正要开口把这宝地占下来,虞重锐先指了指屏风后卧榻道:“你睡那边。”

    让我睡他床上?

    “现在知道害怕了?”

    他又笑话我。我松开抓住前襟的手,望着他道:“我不怕你,我知道你心里没有坏念头。”

    他笑了笑不置可否,走到屋子内侧,取出火折来把四处的蜡烛灯笼都点亮。屋内顿时被明亮柔黄的烛光笼罩,没有阴影暗处。

    他竟然知道我心里还在害怕,睡觉也要亮着灯。

    虞重锐,我越来越发现他好像和我以前想的很不一样。

    他把一床薄被和枕头捧到坐榻上,炕桌移到角落。“你睡里头,我睡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