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想害我_作者:时久(9)

2019-11-29 时久

    他跟祖父是死对头,总不会找上门去寻我的麻烦;借住的表亲,我犯的浑也算不到祖父头上。

    我以为“彭国公府”四个字足以让他知难而退,谁知他却皱起眉问:“你也姓虞?”

    “是‘伯俞泣杖’的俞,不是你那个虞。”

    他的眉目舒展开来,似乎有些庆幸:“那就好。”

    好什么?难道我不配姓虞吗?玷污了他的姓还是怎的?

    “岚、月,玉山风月,”他回过神,重复了一遍我方才的话,忽然一笑,“这不是你的名字。”

    是哪里露出了破绽,明明是照搬俞表妹的身世,他又不认识俞表妹,怎会知道我冒名说谎。

    他将手中的玉佩举高,风一吹滴溜溜地两面旋转。他看着那玉说:“你的名字里,当有一个‘绮’字。”

    我竟忘了这一层,要如何圆回来?玉佩是爹爹留给我的,所以“绮”是爹爹之名?不对不对,男人怎会叫这个;要不说那是娘亲的闺名?

    但是我瞧他那神色,再说什么找补他也不会信了。我本来就不会说谎,说谎太难了,保不准我现在就是一脸心虚露怯的表情,叫别人一眼就看穿了。

    仲舒哥哥还在找我,声音时远时近:“瑶瑶!瑶瑶你在这边吗?瑶瑶!”

    虞重锐也听见了。他把玉佩放在手心里,刻字的那面朝上,递到我面前,一字一顿道:“绮罗锦绣,珠玉琼瑶,绮、瑶,我猜得可对?”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并不是沙雕文!我只是不想辣么沉重!

    想看沙雕文的指路出门左转作者专栏《朕就是这样昏君》,保证沙雕智商为负。    明明只是两个字的拼凑,但连在一起从他口中说出来,语声低缓,连绵悠长,竟生出一种别样的旖旎辗转之意。

    我忽然发现,他的声音也挺好听的,不输长御。

    “瑶瑶,原来你在这儿,怎么叫你也不出声,我就怕你一个人偷偷去玩水掉在湖里,多叫人担心!”

    仲舒哥哥拂开柳枝向我走来,面露忧色:“你躲在树丛里做什么,太阳晒得脸都红了。”

    我呆呆地望着他,直到他伸手碰了一下我的脸颊。他的手指很凉,冰得我一激灵——其实不是仲舒哥哥手凉,是我的脸太烫了。

    日头真烈啊。

    虞重锐被树丛挡住,仲舒哥哥走到我面前才发现左近还有一个人。他将我拉到背后挡着,回身上下一打量,语带狐疑:“虞尚书?”

    虞重锐冲他略一颔首:“贺主簿。”

    他们两个显然没什么交情,大约因为祖父的缘故,仲舒哥哥对他似乎还有些敌意,没有对他行礼。

    他自然看见了虞重锐手中握着的玉佩,眉头一皱:“舍妹随身不离的玉佩,怎会在虞尚书手里?”

    我瞥见虞重锐越过仲舒哥哥的肩头瞧了我一眼,目光微闪:“原来你就是贺相唯一的孙女。”

    完了,被他知道了,不会借机小题大做吧?

    我缩在仲舒哥哥背后,却听虞重锐道:“我只是路经此处,恰巧见贺小姐的玉佩遗失在地,正要归还。”

    说罢他当真将玉佩给了仲舒哥哥,告辞而去。

    我从仲舒哥哥手里接回玉佩,犹觉不可思议。这就还给我了?因为知道了我的姓名家世,言而有信?还在仲舒哥哥面前帮我遮掩,未提醉酒和斗殴之事,那先前故意刁难是捉弄我吗?

    仲舒哥哥等他走远了,拉着我追问:“你这玉佩从未离身,怎么就遗失了,还正好被他捡到?瑶瑶,他没有欺负你吧?”

    我低头抠玉佩上的穗子:“就不小心啊……人家堂堂三品的尚书,为什么要欺负我?”

    其实我也想知道。

    姑姑常说我少不更事,有家里人护着还好,出去怕是要被人欺负,简而言之就是我又傻气又没用。以前我还不服气,现在看来,她识人真是准。

    仲舒哥哥看向虞重锐离开的方向,皱起眉头:“对了,今日他怎么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