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婉儿光听长公主这寥寥数语就已经感受到了当时的血雨腥风,却不知道长公主说这些是为了什么?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长公主眼角湿润,泪水打湿了睫毛,却没有落下,而是接着上面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疑惑我找你说这些做什么?”
“因为我的丈夫元良在那时手握着可以拯救家族的秘密,却被人在上京的路上害死!致他死亡的就是‘曼陀罗’!”
郭婉儿一惊,抬头直视长公主!
却见长公主也定定看着郭婉儿,“我知道你要为父亲报仇,我可以帮助你!但你要帮我找到真正使用拥‘曼陀罗’的幕后黑手!”
郭婉儿惊怔过后,却是苦笑一声。
“这件事情由我伯父接手了,我可能帮不到殿下。”
长公主向郭婉儿这边前倾着身子,抓住郭婉儿的肩膀却是肯定的说道:“不。这件事情,除了你再没有其他人可以办到!”
郭婉儿有些迷惑之意,不仅反问道:“为何是我?”
长公主定定的说:“从古至今,哪有孩子当朝状告母亲之事!由你来,必定石破惊天!关注的人越多!他们露出的马脚越大!想要扫去尾巴!也要看我这边同不同意!”
郭婉儿沉思片刻,看向坚定的公主问了最后一句话。
“殿下,你真会帮助我吗?”
“当然!”
这是俩人今天的最后一句对话。
接收到了如此之大的信息,回去之后的郭婉儿却还是如往常一样的波澜不惊,蒋氏和郭老夫人正喜气洋洋的挑选着俩家的信物,已经跟定安侯夫人已经约好,三天之后定安侯夫人上门,俩家互换信物。
郭婉儿看着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亲是定不成了。
晚间,大伯父郭明城回来,郭婉儿拜访伯父,俩人在书房争论了半个时辰,蒋氏收到消息之时,俩人已经谈完。
大伯父长叹一口,为自家倔强的侄女,“我已经听你伯母说了,三天后你将要和定安侯家的小子定亲,我也同意了,你真要如此,怕是要错失如此天定良缘了。”
郭婉儿前面跪了很久才打动伯父,站起身后确是淡淡的说道:“父母之仇乃为天大。”
听到郭婉儿此话,郭明城有些奇异的感触,却是没有多想,只以为郭婉儿说的是自己三弟的事情,殊不知,这赵如身上既有郭婉儿的父仇,还有作践郭婉儿的母仇!
但到底是不为人所知这些奇异之事。
等到蒋氏知道俩人的商议结果之后,却是为时已晚。
蒋氏看着老夫人掏给自己,用于三天后侄女定亲的信物,叹了一口气,连夜写了一封信,去信给了定安侯府。
这一夜,俩家的夫人都是辗转反侧。
殷夫人也是不解,这说好的三天之后俩家结亲,自家小子也自愿被圈在家里,这好好的,怎么女方家里就不行了呢?
叹了一口气,殷夫人把消息递给了自家儿子,李辙在院里舞了一夜的枪。
三天后,京兆尹。
郭婉儿从自家马车上下来,穿着一身朴素的白衣,抱着匣子,身前的小厮敲响了京兆尹府衙门口的登闻鼓。
“咚咚咚”的鼓声如敲打在郭婉儿心间,一切开始了!
京兆尹正在府衙处理公务,就听到外面有人敲击登闻鼓的声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官袍,大步走向前堂,衙役已经升堂,郭婉儿一人站在正中,正等着京兆尹前来。
等到京兆尹一拍升堂木,郭婉儿抱着匣子就稽首跪拜在地,大声说道:“民女郭婉儿今状告一人!”
京兆尹看堂下跪着的女孩,衣着精美,很是奇怪,但还是公事公办的问道:“你状告何人?”
郭婉儿举起手中的匣子,大声说道:“民女状告我母亲,也是当今申太傅的夫人赵如!告她草菅人命!毒害亲夫!”
京兆尹一惊,手中握着的惊堂木都抖了一下。
镇静的看着堂下的女孩,清了一下嗓子,京兆尹有些严厉的问道:“你可有证据?京兆尹之地可不是供你们这些人随意玩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