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常在,可它不会降临在每一个人身上!
不多时,几人回到农屋,阿泠先给自己和初三上了药,然后帮助初三熬药最后喝药,弄完这些,两人终于松了口气,尤其阿泠见初三身上的伤口并没有变得严重。几人吃过午食,阿泠拿出针线,这是戟岄回来后特意给她借的,她衣裳的豁口是在袖口,阿泠穿着衣裳不太好缝,初三看见后,大步过去道:“我来吧。”
阿泠抬起头:“你会吗?”
“感觉不会很难。”初三看了眼袖口说。
阿泠右臂有些伤口,脱衣和自己缝都不方便,何况缝个开口不算什么难的事,就将针线交给了初三。
初三搬了个小凳子,在阿泠对面坐下,两人呼吸相结,骨节分明的大掌捏着一根细细的绣花针,垂着头认真缝制。
片刻后,初三割线取针,看着袖口处那弯拐曲折的印子,复杂地道:“似乎有些丑。”他没想到自己能缝的这么拧巴,缝衣看着不像一件难事。
阿泠抚平褶皱,客观地道:“是有些丑。”
初三猛地攥紧拳头,低声道:“我……”
话音未出,便听见阿泠不曾言完的那几个字,“可是我很喜欢。” 缝过衣裳,阿泠就有些困了,她精神紧绷了好几天,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这个时候,就有些发倦。
“要不要睡一会儿?”初三问道。
阿泠想了想点头,又问初三:“你呢?”
“白日我不睡。”
既然他这样说,阿泠没有强求,褪了鞋袜外衫,如今是秋季,戟岄借来的衣裳都有好几层,只穿中衣也没在初三跟前露出什么,她躺在床上闭了眼睛。
阿泠是真困了,她在狱署内就没能睡好觉,后来逃出覃阳城,一直亡命奔波,精神紧绷已经到达一个临界点,刚躺下几个呼吸间,阿泠就睡了过去。
初三给她捏了捏被角,然后一动不动地守在房内。
阿泠醒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任何日光,她张开眼睛,只能从窗户和门缝里看见透进来的月光,阿泠翻身坐起来,才发现床上除了她外空无一人。
还没来得及找到初三,起身的动静惊动了在几米外闭眼歇息的初三,他一下子睁开眼,昏暗中牢牢锁住阿泠的方向:“阿泠,你醒了?”
阿泠嗯了一声:“是不是吵醒你了。”
初三摇摇头,从小凳上起身:“是我自己睡的轻,对了,晚上我看你睡的沉,没叫你起来用食,现在饿了吗?我去厨房给你拿东西。”
他说着转身就往外走。
阿泠赶紧叫住他:“不用了,我不饿,就是有些困。”
初三也有过这种时候,劳累极后只想休息,觉得连吃饭都是浪费精力,思忖片刻,不曾勉强:“那你接着睡。”
他重新在桌前小凳上坐下。小凳对着的方向恰好是阿泠的床,一抬眼就能观察到上面的动静。
阿泠侧躺在床上,暗夜里阿泠的视线并不很差,她朝初三坐着的方向看去。
已是秋夜,门外刮着冷风,凉意从门缝处挤进来。
阿泠看着初三身上单薄的夏衣,轻声问道:“初三,你这样歇息冷吗?”戟岄只给了一床被子所以不能打地铺,给一床被子这倒不是她故意的,而是她家里也只有两床被褥,本来她一条陆琰一条,现在分给了阿泠初三一条,她和陆琰一条。而做被褥要花很多棉花,这个村子不富裕,只有不够被子的人,戟岄就算想多买一条给他们两人也很难。
“不冷。”
阿泠轻声问:“你坐在凳子上能休息好吗?”
“能的。”
阿泠沉默了半晌,初三以为阿泠又睡着了,阿泠却柔声说道:“其实这床挺大的,能睡下你的。”
初三呼吸微紧,他克制地道:“我……”不用两个字尚未说完,清冷的秋夜里,初三听见阿泠温柔的声音。
“初三,你今天说,你想照顾我,但……我也想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