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女子尚在屋内,墨鲤又早已嫁与降神,她与长生,此生注定无法修成正果。
“别急,婉儿给你上药……”
那女子柔声细语的,话音未落,就要去解墨长生的衣服。
婉儿……
原来那女子名叫婉儿。
墨鲤再也看不下去了,只觉得心口被剜了肉一般地痛。
门外,飘起扬扬大雪。
墨鲤跌跌撞撞走出了月华医馆的大门,她满脸失落的仰望着天空中那零零落落的飞雪,心中隐隐作痛。
回想起那日过情关,天神告诉他,自己的心上人并非霸道强势的降神,而是柔情似水的墨长生。
可是,如今墨长生的身边已然有了这样一位体贴入微的女子……
同样的,她也早已嫁与了他人……
“罢了。”
墨鲤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在眼眶打转的眼泪。
既然她看到墨长生身边有这样一位贴心懂事的女子照顾,墨鲤也渐渐放下心来。
“是时候该回去了。”
重新整理好心情,墨鲤飞回了天下第一诡殿。
月华医馆内,寂寥的灯火忽闪忽灭,那原本极温柔体贴的女子眸中一冷,手中好的药碗啪一声被刷落在地。
“呵,你都病称这样了,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活你的。”
安婉冷笑着一把推开不断喘咳的墨长生,只见瘦成骷髅般的墨长生早已风华不在,他痛苦地被甩在坚硬的床上,口中依旧是疼痛的低吟。
“鲤儿……鲤儿……她来过了吗……”
哪怕是病入膏肓,
他也能清晰地辨出鲤儿身上那股特殊的灵力。
屋内,又是一阵可怕的寂静。
“呵……又是这个鲤儿……”
安婉那张原本温柔贤淑的脸,此刻显得是那样扭曲变形,她粗鲁的抓住墨长生纤细的手臂,锋利的指甲嵌进他白细的皮肤里,留下一道长长的红痕。
“你心心念念的那个鲤儿啊,人家看你病成这个样子,早就跑走啦,倒是我,降神亲手把我送给你做妻,真是苦了我啊……”
屋内响起女子疯疯癫癫的哭声,那哭声尖细刺耳,宛若鬼哭狼嚎。
“每天伺候你这个病秧子,害我整日整日的给你采药熬药,我真是命苦,命苦啊……”
男人咳喘的声音与女子的哭嚎声交织在一起,大片大片的雪花在窗外越积越厚,唯有窗外那株株傲然的梅花,知晓这些年来月华医馆究竟发生了多少变故。 时光就这样一晃而过,转眼间又是三五年。
天下第一诡殿内。
“大小姐,大小姐……”
一水二火两个丫头慌慌忙忙地跑了过来,就见二人手中正抓着两只信鸽,其中一只是绛神那边来的,另外一只是墨府那边来的。
“这一大早我就听着院里咕咕叫,寻思着肯定有人给咱家大小姐传信呢,果然,这院子里就多了这两只信鸽。”
二火利落地取下两只信鸽身上捎的信,墨鲤先拿起了绛神的信,细细地读了起来。
“墨府与仙族即将开战,近日忙于站务,我一切都好,误念。”
呵……
墨鲤冷笑一声,心说这绛神三年五载都不带回一趟家的,也从来没见她往家里捎信啊,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一定没有那么简单……”
想到这儿,墨鲤打开微界,就见信的中间有一道短小的巫族文字在隐隐发光,那上面写着:请夫人务必帮我盗取墨严峰的蛊王之血。
原来,这是绛神给她安排任务来了。
绛神一定是猜出墨严峰那个老家伙定会暗中动用巫蛊之术来对付他,所以要她提前去采集墨严峰的蛊王之血,好为仙族多争得一分胜算?
墨鲤暗自冷笑着摇了摇头,继而打开了墨府传来的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