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青山说到这松了口气接着说:“过了一二个月他们又送来一次,我按照老规矩也把收下来了,这次收下来后我对他们这些线的来路更怀疑了,就问林茂那边零收废品的人有没有哪个地方搞线路改造,可他们都说不知道,正好有一天碰到了丕岭乡农电站的职工李笑,我就向他了解线路改造的事,他以为我要收换下来的线做生意,说他们那一片的线路改造两年前就结束了,早说他那里就有许多旧线,但当年就处理了,现在没有什么地方搞了。后来我和李笑聊了一下天,顺便说凤三保是个老电工了,他说什么老电工,都是贪害了他,林茂农电站和村里已经没让他干了。这样我一下就明白了,他们的线来路绝对不正,后来李笑说他们乡里发生两次祼铝线被盗了,第二次就在半个月前,根据线的长度可能有400多斤。我一听心里面咯噔一下,凤三保他们前几天卖给我的不就是420斤吗?难道他们是在丕岭偷的?李笑走后心想他们下次再送来说什么也不能收了。”
说到这洪青山看了看杨前锋又接着说:“过了三个月他们真的又送来了四五百斤祼铝线,我一看这么多又鬼迷心窍的把收下来了,后来还送来几次我都收了。最后一次是今年四月份,之后就没有再送来过了。情况就是这样,我们根本就没有商量什么他们包偷我包销这个事。”
杨前锋看林小雄记的速度还很快,接着问:“他们写给你的条子现在放什么地方的?”
洪青山又突然来了精神说:“在我家大衣橱的抽屉里,我也怕公安问起来说不清楚,当时是为了应付南安吴派出所检查到这些线时用的,本来想等我把收的东西卖掉了就撕掉的,可后来一直没有撕就放那里了。”
张文杰对杨前锋和林小雄呲了下嘴,杨前锋知道他很激动,他接着又问了洪青山这些祼铝线到了他这里以后的去向、所得赃款和一些细节问题。
审讯结束后,杨前锋等三人带着洪青山给他老婆写的信直接去了他们家,很快取到了凤三保他们写给洪青山的条子,写条子的纸是从练习本上撕下来的,每张条子除日期不一样外,内容都是一样的,开头是“说明”两个字,下面是“今天卖给洪青山的旧祼铝线是我们收的废品。”落款是“凤三保”及日期。
在回派出所的路上,张文杰坐在车后排一直拿着凤三保亲笔写的条子,爱不释手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激动的说:“这个东西可是宝贝,想不到这个让我们头痛的案子就这么破了,真是天意啊!”
林小雄坐在副驾驶室看了眼开车的杨前锋捏着耳坠说:“杨所长,听说老陈局长在位时就经常讲你是我们局里的一颗福星,你到那里那里的治安就好了,在别人看来破不掉的案子也让你给破了,看来他老人家说的还真没错。”
杨前锋看了林小雄一眼说:“什么福星?难道你昨天熬夜熬了一晚上忘记了,这是我们奋斗的结果。”
张文杰移到后排的中间把身体扑向前面说:“可我们以前也不懒呀!每次发生了案子也跑得像狗颠的一样,还有刑警队的兄弟也没有少吃苦,可怎么就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呢?”
杨前锋认真的说:“那是路子不对,破案只要每个路子都走对了,最后就水落石出了。”
林小雄高兴的问:“那我们下步怎么办?”
张文杰呲着嘴说:“还能怎么办?动手呗!” 到派出所已经快十二点了,杨前锋知道林小雄有午睡的习惯,但他睡的时间不需要太长,眯个十分钟也行,所以在林茂供销社食堂吃过中饭回派出所后,杨前锋对林小雄说:“你去睡一会吧,有事我叫你。”
林小雄笑着说:“知我者,前锋也。”他走到门口想想又回头问:“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杨前锋笑了笑说:“死老虎急什么?多睡一会,休息好了晚上行动。”
林小雄走后杨前锋进了办公室,又拿出了他那个自绘的发案情况分布图和祼铝钱被盗情况的发案简明表,与凤三保写给洪青山的条子进行对照,经过对照发现凤三保等三人作案后并不急于出手所盗的祼铝线,而是每次作案后要过个二十五到三十天的时间才卖给洪青山,另外在他们最后一次卖给洪青山后还在丕岭乡还发作过一次案件,按说洪青山不会说慌,可这次东西一直没有卖给他,那这些祼铝线卖到哪里去了呢?想到这杨前锋突然发现这中间还有一个问题,他们每次偷回去那么多东西放在什么地方呢?是分别带回家还是集中放一个地方呢?带回家那家里人肯定会知道,按说这种事他们不会对家里人说的,放在家的可能性相对较小;要集中放一个地放目标又很大,除非那个地方既隐蔽又能藏得下这么多东西,杨前锋突然脑洞大开,心想难道他们最后一次偷的线到现在还没有卖?真要是这样那东西肯定还藏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