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体内原初之光仿佛无穷无尽，但他知道那其实是假象。
原初之光所谓的无穷无尽，不过是因为它可以从周围吸取其他物质，转化为最高等级的原初之光能量。
物质，能量，两者之间的界限本就没有那么清晰。但终归是有消耗的。
“希望你们能成功吧……”
林盛不再多看，任由本体漂浮在黑暗区域，自己意志骤然沿着一丝联系，飞速回到下方某个宇宙中的一处星球上。
他没有直接回到裴玉媛身上的水晶牌中。
而是静静漂浮在她上方，注视着她的一切。
裴玉媛得了全月体操法后，很快开始努力练习。
时间流逝，她慢慢变瘦，皮肤越发紧致白皙。身材越发挺拔修长。
她的生命开始随着体内细胞活力的跃迁而缓缓提升。
她的容貌渐渐变得协调，柔和，隐隐有着一丝丝奇异魅力。
林盛再没有和她有过任何交流。
从那一次赠予她法门后，他便仅仅只是漂浮在天空中，观察着，等待着，凝望着。
他在等待。 时光流逝，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原本的少女裴玉媛，渐渐脸上爬上了皱纹。
她已经从很多年前的少女，变成了如今的知性美丽的从容贵妇。
她以林盛传授的全月法，创立了特殊的生物研究集团，以自身的变化为基础，一点点的挖掘全月法门的真正奥秘。
尽管全月法门中蕴含的技术，以这个星球的观测科技，至少也得攀登数百年的科技树，才有可能解析完全。
但仅仅只是边缘的一点点细小收获，依旧让她今后的人生衣食无忧，荣享富贵。
一年年过去。
而裴玉媛也始终没有忘记是谁给了她新生。
她养成了每天睡前和水晶牌晚安的习惯。她养成了随身不离水晶牌，就算再危急的关头，也不会失去希望的习惯。
她养成了时常乘坐游轮，远航旅行的习惯。
她养成了总是对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突然说话的习惯……
林盛注视着她，注视着她的一生。
看着她脸上身上渐渐爬上越来越多的皱纹，看着她黑发变花，花发变白，越发枯萎。看着她结婚生子，膝下子女成群，孙女越多，却渐渐陷入财产争夺的名利纠葛。
直到最后她生命终止的那一秒，林盛也依旧没有现身。
他注视着她的灵魂化为无数烟雾，从躯体里逸散而出，根本没办法在周围环境中存活，哪怕仅仅存活一秒，都不行。
“你助我一臂之力，我给你愿望中的一生。”
林盛最后看着彻底失去气息了的裴玉媛，心中莫名的有种悲哀。
就在裴玉媛闭眼的一刹那，整个星球上的真灵海某处，渐渐沸腾起来，一道模糊的女性人影，缓缓从真灵海中升腾而起。
林盛朝着这道女性人影轻轻一指。
无形的原初之光迅速朝其体内注入了一丝丝力量。
但还没等他放开传输的原初之光，裴玉媛的真灵便开始慢慢溃散，化为无数光点，飞落融入真灵海。
林盛有些愕然，也有些无奈，看着对方彻底消散，化为纯粹的光点，重归诺大的真灵海。
他忽然有了新的明悟。
新的生灭法则，不允许任何能量虚无存在，脱离物质本身。实，与虚，必须相结合。
真灵不允许单独存在。灵魂也不允许单独存在。
这，就是如今的宇宙大法则，生灭大法则。
林盛自然可以耗损原初之光，将其强行留下，就如同维持圣灵宫诸多属下一样。
但那又有什么意义？
他叹息一声，再度脱离真灵海，看向下方裴玉媛留下的裴家。
那份全月锻炼法，在裴玉媛去世后，明明经过过系统的研究，探索，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