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逸珩眸子闪过失落,将视线从女子的身上收回,微仰着头看向夕阳,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轻柔道:“有时候当真是羡慕洛公子,敢爱敢恨,即便身为一个男子有诸多的束缚,却从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大胆的追求自己所爱。”
说罢,男子垂下眸子眼角闪过泪光,苦笑:“而对于我来说身在皇室,却连一丝追求的机会都不曾有过,从出生起就已经被安排好。”
男子自嘲哀伤的情绪终于让司清玉将目光投向他,她看着男子眼角的泪光不禁疑惑:“你......怎么了?”
姜逸珩淡淡摇头,转过头与她两两相看,突然轻笑:“司大夫终于看我了,想得到司大夫的注意可真是不容易呢。”
“......”司清玉有些无语,差些便忍不住做出翻白眼这般不雅的举动。她抬头看了眼天色,夕阳已经快完全落下了:“天色快暗了,姜皇子还不回宫吗?”
却见男子柔笑的摇摇头,目光定定的看着她。
司清玉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莫不是她脸上有甚?这般看着她倒是叫她有些尴尬。
司清玉清咳了一声:“姜皇子若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便先离开了。”
“等等!”就在司清玉转身时姜逸珩叫住了她,只见男子抿唇从腰间解下香囊递给她,眸间似明月一般闪闪:“可否收下这个?”
司清玉蹙眉,看了一眼他手里绣着金丝边的香囊,就算她脑袋如何蠢都知晓男子的贴身之物不可随意收下,眉宇间不禁染上一抹凉意:“姜皇子这般恐怕不妥。”
男子透着丝丝期许的目光慢慢黯淡,静默片刻后将香囊收回,抬眸再次对女子扬起一抹笑容,在最后的夕阳余晖下却莫名带着一丝凄然:“我同司大夫开玩笑的,司大夫有事便先离开罢。”
“嗯。”司清玉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直至女子的身影消失,姜逸珩垂下眸子看着手里的香囊,轻声呢喃:“恐怕......再没有机会见她了罢。”
天边最后一抹夕阳余晖消散,秋夜的凉风将柳树叶吹得纷飞,柳树下的男子修长的身影显得孤寂非常。 吱呀
许久未被推动的木门发出了沙哑难听的推动声。
“咳咳”司清玉用手在面前挥了挥因木门掉落下的灰尘, 将院子的木门打开,走进这许久未踏进过的院子。
里面的一切都铺满了灰尘,一看便知许久未有人住过。
司清玉站在院子中央面带怀念的微笑打量了一下四周, 嗯, 还是和以往一般模样。
她走到院子桌前刚想将包袱放在上面,却在看到布满灰尘的桌面犹豫了下, 最后还是将包袱扔在了上面。
站在这熟悉的地方司清玉连着这几日的伤感忧愁淡了些。
山间稀疏的阳光洒在院子里,给微凉的秋日带来丝丝暖意, 司清玉舒适的伸了个懒腰。
放眼一看这房子的格局与回乡镇的竹屋差不多,却又比那里要更大些。
这里是真正的世外桃源,院子门外便是一片桃花林, 周边群山环绕, 若是不熟路的人想找到这个地方也是极难。
当初她便是与司母在这里隐居, 在司母未走之前她从未出过这里,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虽只有她与司母两人,可生活却过的十分惬意无忧愁。
自司母走后司清玉才走出了这里,只因司母的遗愿。
如今司清玉在京城只是呆了几日便是如何都呆不住, 想着还不如回来这里生活。
反正......她也没甚可挂念了。
司清玉垂下眼眸,只觉一阵迷茫恍惚在她心间徘徊。
甩了甩脑中再次浮起的思绪,司清玉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还想这些做甚。
只望以后他莫要再做些追悔莫及的事。
司清玉提起桌面上的包袱,推开卧房的门, 顿时被一阵灰尘熏的睁不开眼,她用手捂住口鼻在前面挥了两下,走进去将包袱放好才出门。
今日若是她要住下,恐怕还要费不少力气,司清玉可受不得睡在一片尘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