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权者事件牵扯到了太多的势力集团,而在这些不同力量的拉扯之下,整个事件不受控制地变得破碎,而各个不同的势力之间又存在着隔阂与不信任。鸦木涼觉得这种状态不能再继续保持下去了,所以昨天她把自己的这个想法告诉了政府和宗像礼司。
她知道自己人微言轻,自己说出的话或许没人会在意,但她还是说出口了。
毫无退缩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她想,自己大概也算是稍微进步了那么一点点吧。
但想到可能会从宗像礼司口中说出的各种回答,她不由得紧张起来了。怯怯地偷瞄了宗像礼司一眼,才发现他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不用担心,一切都已经解决好了。”他以一种令人心安的语气说,“从此之后,各方力量都将毫无隔阂地一同合作。我想,这件事很快就会结束了。”
“是吗?这可太好了。”鸦木涼松了口气,露出轻松的笑容,想要宗像礼司一鞠躬,“那么,我就先离开了。”
她轻手轻脚地走出办公室,还不忘关上门,一边想着检讨书该写点什么才好,一边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旁坐下。
“你可算回来了。”坐在对面的爆豪一手托着下巴,像是松了口气一般,“还以为你被他刁难了。”
“刁难倒是不至于吧。就是要写检讨而已。”她露出一丝坏笑,“我看到你的检讨了哦。”
“看到就看到呗。”爆豪倒是一脸大义凛然,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也不认为有哪里不合适。
因为他确实是觉得自己没做错——救人的大事那还有错吗?
“我知道呀。”
鸦木涼摆出和爆豪一样的姿势,托着下巴看着他。
虽然不知道应当从何说起才好,但是鸦木涼真的很感谢他昨天的及时到来,也感谢他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用爆炸推回坠落的剑。尽管并没能成功制止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坠落,却为阿道夫·K·威兹曼的到来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
如果没有爆豪的话,她现在就不可能坐在这里了。
会想着这件事,她竟不自觉地泪满了眼眶。她努力睁大了眼睛,试图不让眼泪掉下来。但她这幅眼泪汪汪的模样却把爆豪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了啊?”
他手忙脚乱地把桌上的纸巾盒挪到她面前,飞快地抽出了几张,拿在手里,心里纠结着不知道应该是帮她擦掉眼泪,还是应该直接把纸巾给她。顺便还在反思是不是自己有什么地方说得不太对,所以才又惹得她哭了。
“没事没事。”
鸦木涼深呼吸一口气,双手用力扇了扇眼睛,成功蒸发干了无用的泪水。她按下圆珠笔,找出了一张白纸,端端正正地写上了“检讨书”三个字。
然后就什么都写不出来了。
这就很尴尬了。鸦木涼这时候才后悔起自己早早地和宗像礼司许下了说会好好写检讨的承诺,不然她就可以学着爆豪的模样,只在检讨书上写一句话就正大光明地交上去。
不过鸦木涼当然是没什么胆子写“我根本就没错”之类的话的,她大概只会乖乖写上“我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吧。
唉……说话果然不能说太满……
鸦木涼挤牙膏似的勉强写了几句话出来,爆豪在边上看着都觉得她太不容易。
和检讨斗智斗勇了整整一个小时,鸦木涼想要缴械投降了。她把笔一丢,瘫在桌上,气若游丝般地说:“胜己,我觉得我真的写不出来了……不行,一念你的名字,就感觉在叫我家的狗一样。”
“你总算是意识到这一点了。”爆豪撇着嘴,“我很欣慰。”
“哎呀……是巧合啦巧合。”鸦木涼笑着摆了摆手,“咔叽这个名字可是在我认识胜己之前取的哦。”
不过“胜己”“胜己”地这么喊着,确实是觉得很奇怪,鸦木涼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些改动了。
咔叽的名字当然是不能改的。它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个名字,要是突然换成别的,估计它的小笨脑袋会转不过弯来。看来只能改变她对爆豪的称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