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默了默:“没有……原主陆矶,的确是老景王和淳醴的亲生子。”
只是,谁也没想到淳醴会想嫁给刚从北疆归来的景王陆勉。老景王人不是不帅,彼时也不是没有实权的落魄王爷,而是功勋卓著,几可与秦国公齐名的北疆悍将。
但问题是,老景王陆勉,是已经娶过正妻的人了。
即使那人早亡无子,也是明媒正娶的嫡妻,若是淳醴嫁去,即使依旧为嫡妻,也到底担了续弦的名头。
太后和皇帝当然不答应。
且陆勉归朝时,业已过而立,比淳醴大了一旬还有余,在大雍,给淳醴当爹都不足为奇。
可淳醴偏要嫁。
曾有人问她为何,可是陆勉送了他什么合心意的小玩意儿。那时淳醴站在花园里,指着一簇新放的白牡丹,说道:“他归朝那日,我正捧着一枝白牡丹站在牌楼下。”
“人人都说他与沈国公并称双壁,乃我大雍神将。我听说他与秦国公一样,都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秦国公我早已见过,他却独独常驻北疆。”
“他得胜归来,骑在马上,夹道都是祝颂的百姓。昔日潘郎掷果盈车,他却是掷花满街,我原不过是想看一眼便罢,可他从我面前经过时,却不知为何忽然兴起,把那枝花抛了出去。”
“——掷花的人那么多,他却只看见了我。”
“然后呢?”陆矶见听故事听得入迷,见系统忽然沉默,忍不住催促。
轿帘外忽然传来一声低唤,是宦官尖细的声腔。
“王爷,到了,还请下轿。” 陆矶觉得他正面临着穿越以来最大的危机。
“什、什么?让我走?”陆矶目瞪口呆地看着沈知微。
沈知微面无表情,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偏过头看着别处。
“王爷本该就藩,在此地本就是个意外,如今既然醒了,自然没有不回去的道理,王爷放心,下官定会派人护送,保证王爷的安全。”
陆矶僵着脸:“其实……我……那个……本王觉得……”
沈知微抬眼看他,一副等着他继续说的模样。
陆矶迎着他的视线,半晌还是心虚地低下了头,磕磕绊绊道:“都、都听沈大人安排。”
沈知微垂下眼,嗯了一声,没再多说,转身走出营帐。
他一走,陆矶立刻抓着头发,满营帐地乱转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啊啊啊——”
忽然,一群人呼啦啦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陆矶回头,只见都是沈知微手下的银甲兵。
“王爷。”为首一人面无表情地冲陆矶点了点头。
陆矶还在发愣,那人一挥手,众人便在营帐里四散开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陆矶一懵。
营帐里,搬箱子的搬箱子,翻东西的翻东西,一片忙乱嘈杂。
那名银甲卫一板一眼:“将军说王爷要回藩地,让我们来收拾王爷的东西。”
陆矶呆若木鸡地看着他。
银甲卫和他四目相对。
陆矶猛地醒过神,忙不迭地冲四周大喊:“等等,你们先等等!”
“王爷,”那名银甲卫道,“这是将军的命令。”
随后一摆手,示意停下的众人继续。
“不、不是,我说,不用这么急!能不能再商量一下啊!”
然而那些人就像没听到,手下收拾东西的动作依旧不停。
陆矶心急火燎,手脚都不知该往哪放,眼看着他们要把东西收拾了个干净,终于一咬牙,打开帘帐冲了出去。
“晴波!”
陆矶绕了一圈,终于找到了正和乌兰朵围在马厩前不知道在做什么的越晴波。
“哥你来啦!你看这匹小马驹,乌兰朵接生的呢,刚落地,是不是很可爱……”
陆矶气不打一处来地把她拽到旁边,低声道:“你就知道看马!它还有住的地方,你哥我指不定今天晚上就要露宿大草原了!等明天你就是骑着马可能都见不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