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肖没有说话，只觉得这样的季央像一只想偷吃的小老鼠，猥琐得可爱。
还没上课，季央便戳了戳柏肖的手臂：“你是不是第一次来师专？”
柏肖点了点头。
“有什么感受呀？”她睁大眼睛，十分八卦的样子。
柏肖说：“还好。”
“你不觉得优越感爆棚然后自信心加倍吗？”她挺起小胸膛，表情夸张可爱，“就像，你们这一群学渣，都是社会的渣滓，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懂。”
说着，她做了一个鄙视的神情，惟妙惟肖。
柏肖本来心情不太好，此时却悄然化解。
“没有。”
他话少，但很真诚。
季央笑着，又戳了戳他的胳膊：“柏肖，你真是一个好人。”
她朝他勾勾手指：“低下头，不能让他们看见了。”
“我们学校女生很多的，要让她们知道你是科大的，并且长得这么好看，肯定会和我抢。”
“我战斗力低下，肯定抢不赢的。”
柏肖心想，她战斗力可不弱，但也不知为何，就低下了头。
便看见那双眼睛，笑得弯弯，清澈如溪。
颜色是有点带灰色，但那种灰不让人觉得死气沉沉，反而觉得如星空广袤优雅，是十分好看的色调。
她的眼睛颜色会变，柏肖有些好奇。
临近上课的时候，徐菲才来。
但她不是一个人来的，她把她男朋友也带来了。
季央心想，怪不得不和她争最后一排的宝座了。
徐菲和她男朋友坐在第一排讲桌下面，传说中沐浴着老师的口水和粉笔灰的学霸座。
季央想，这节课估计又是徐菲男朋友的个人才艺秀了。
她可一点不嫉妒，她有更好的人呢。
她看了一眼柏肖，柏肖正看着黑板，果然是学霸人设，无论坐在哪都能认真听课。
柏肖可比那人好上千万倍，不过她不想让柏肖出风头，不想让别人知道。
这是她一个人的宝贝。
果然，有徐菲男朋友在，老师的战斗力被拉去了一半，顾及不到他们这些小学渣。
于是季央在这样光辉的照耀下，蠢蠢欲动想和柏肖讲话。
但是手一动，老师凌厉的目光立刻向这边扫视过来。
季央手僵住。
但是仍然没有逃脱老师的火眼金睛：“对，就是最后那个同学，你来回答。”
季央僵硬着身体慢慢站起，她压根不知道老师提了什么问题。
十分沮丧地回答：“老师，我没想好。”
“坐下吧，哪个学院的，什么名字，平时成绩扣一分。”
季央快哭了，坐下之后才发现，柏肖已经给了她写好了答案。
她十分坚强地忍住眼泪道：“没事，我平时分凑的挺多，我从来没有缺勤过。”
但是在回答问题的时候，徐菲朝她看来，目光嘲弄，十分令人不爽。
柏肖看着她的样子，忽然有些想笑。
虽然这样很不好，但他好歹忍住了。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课，季央慢吞吞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想着今天居然被扣了一分，就觉得心疼无比。
偏偏这时候，还有人往刀口上撞。
徐菲携着她的高材生男友，朝季央这儿走来。
人未至，声先到。
声音故作的温柔，语气十分绿茶：“季央啊，你今天怎么被老师抽起来了。”
“你平时分够吗？其实你可以报我的名字，我不会怪你的，我平时分比较多。”
“对了，亲爱的，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室友啦。啊，”徐菲夸张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过现在不能说室友了，她和她男朋友出去住了。”
季央磨着牙准备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