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想出去，我可以陪你。”
季央冷哼了一声，并未说话。
气氛有片刻的沉默，她开口道：“今天齐玖来找我确实是有事。”
裴展眉梢微挑：“哦？”似乎没料想到她会主动说出。
“他让我劝你，抗丧尸病毒是全人类所有的，让你不要这么自私占为己有。”季央一板一眼地把齐玖说过的话复述一次。
裴展哦了一声，眼中有些异样的神色，他很认真地看着季央，缓缓问道：“这也是你想说的？”
季央被他这样的目光看着有点不习惯，匆匆撇过脸，嗯了一声。
裴展反倒笑了，伸出手摸着她的脸，声音居然带了一点柔情：“你想要的我当然会满足，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季央忍不住呛他：“等到人类都死完了，就是时候了。”
裴展眉头微蹙：“你应该多相信我一点。”
季央用着那种十分疑惑的目光看着他，她以为裴展应该对自己有个明确的定位，他有哪点值得让人信任的地方。
“我想出去。”季央说，“我要去看冬冬。”
裴展声音很低，仿佛带着某种醋意：“你对那孩子关心过头了。”
但他还是没有拒绝她的要求：“我带你去。”
季央发现她这次回到雷霆，裴展对她的态度似乎好了很多。
但他这个人，对人好都是有目的的，那这次裴展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她还有什么值得裴展觊觎的东西吗？
无论是什么，她都不会再相信裴展了。
人总不能在同一个地方摔两次。
***
冬冬还是住在儿童区那边，一看到季央，孩子就兴奋地朝她跑过来，搂住她的腰，头埋在她的胸前。
“姐姐，我好想你。”
裴展冷着脸把冬冬提开，声音很冷：“男女授受不亲。”
季央瞥了裴展一眼：“关你屁事。”
“再从你嘴里听到一句脏话，你就跟我回去。”裴展看着她，目光中是浓浓的警示。
其实季央在冬冬九岁之后，已经很注重给孩子培养男女差别意识了，她和冬冬之间的感情就是亲情。
冬冬自打九岁以后，也很少和她有这样身体上亲密的接触，他们的亲密更体现在意识上。
这也是孩子忽然回到雷霆，对她的担心，促使有了这个拥抱。
“冬冬，有没有人欺负你？”季央像个才送孩子去上学的妈一样，生怕自己孩子被欺负了。
冬冬笑了笑：“他们都不敢惹我。”
但是孩子一边和她说话，还一边偷偷地看着裴展。
季央对裴展说：“你能不能不要看我们这么紧。”
裴展冷道：“然后又让你们逃开？”
季央只是盯着他，最终是裴展认输了，脸上浮出些暴躁的神色，转身离开。
冬冬这才觉得安全了，只是情绪却低落了许多：“姐姐，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季央摸着孩子的脑袋：“冬冬已经很棒啦。”
冬冬抬起头看她，眼中充满了斗志：“姐姐，我一定会努力训练，把你救出去。”
在外生活的这一年，冬冬几乎没有遇见过对手，遇见五级丧尸都能通过精神力干扰把丧尸驱赶或杀死。
但是那天面对裴展，他却发现自己的精神力对裴展毫无用处，也并不是毫无用处，更像是以卵击石，最终是他自己遭到了反噬。
冬冬的心情极其沉重。
季央看着孩子沮丧的脸庞，轻声安慰：“姐姐会等你的，冬冬，你不要着急。”
冬冬把头埋在季央的怀中，闷声闷气地说：“姐姐，你要等我。”
他是真的很喜欢姐姐，这么温柔的姐姐，会给他糖吃的姐姐，好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责怪他的姐姐，在等他拯救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