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道门都欠我一个人情_作者:骑鲸南去(207)

2019-12-18 骑鲸南去

    “不是胡闹。”封如故简短道,“他中了毒。我也是。这青阳派中有鬼。……师兄,我要你帮我。”

    常伯宁心疼之下,不及问责,只简短道:“你说。”

    封如故问:“师兄,你来时是悄悄来的吧?”

    常伯宁:“是,青阳山山主也许此时才知道我来了。”

    封如故挽起袖子:“你跟他们说,你过来是做什么吗?”

    “我没同那守山弟子说许多。”常伯宁说,“只说我有事来寻你。”

    封如故一点头:“这便好。那些人耳目伶俐,也该发现师兄到来了”

    下一刻,他直挺挺往前一倒,骇得常伯宁立即揽住他的腰:“如故?!”

    封如故闭着眼睛,飞快道:“我中·毒了,夜半发疯,幸如一大师及时控制住我,连夜叫来师兄为我解毒。师兄你非此中良手,一筹莫展,只能逼我昏睡,再寻救治之法。”

    常伯宁:“你这是……”

    封如故睁开一只笑眼:“钓鱼啦。”

    他又补充一句:“对了,师兄,若有人让你用这里的食水,接过来便是,一概莫用。”

    将一折戏的剧情交代完毕,他放心地在常伯宁怀中昏睡过去。

    常伯宁抱着他,心中纠缠着许多念头,拥紧他的手松了又紧,有想要查看他的身体是否被如一伤过的冲动,但他既觉得唐突,又觉得自己心态有异。

    ——之所以说心态有异,是因为他此刻心中泛着的,不是担忧的紧迫,而是难言的酸痛。

    常伯宁苦恼地想,我是不是已然中·毒了?    今日晨起, 天气只晴好了半个时辰,随后,便是风雨如晦。

    两名山主一大早便没了踪迹, 早课也因“天阴落雨”之故取消了, 多数弟子窝在各自小屋中, 温课的温课,听雨的听雨。

    三四名身着青衣的青阳派弟子分散在西山门处扫雨,竹笤帚刮过青砖地面,发出刷拉拉的水响。

    一名弟子手握扫帚,走到另一名弟子身侧,埋怨道:“你昨夜说去小解, 怎么一去不回?”

    这恰是昨夜夜谈的两名魔道弟子。

    前者一如昨日焦虑,后者相比之下就显得稳重许多:“昨夜一直不见有动静, 我便回去睡觉了。”

    前者懒得同他多计较:“……你可听说了?”

    “听说什么?”

    前者道:“封如故昨夜发狂逞凶,可惜有那名秃驴在旁,及时出手, 制住了他,风陵的那个常伯宁也接信赶了来,怨不得没有动静!”

    后者停下手来, 抬手抚一抚眼角下的一滴泪痣。

    ——这是这具身体原主的面部特征,他好似还不大习惯使用别人的身体。

    他说:“这倒是可惜了。”

    前者恼怒道:“谁说不是!好好的一个机会,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他们本指着借刀杀人, 谁想这把刀还没磨利索, 就被人按下了。

    常伯宁都来了, 那封如故肯定会被带回风陵。

    利用他屠杀青阳派的计划,怕是付诸东流了。

    后者提醒沮丧的前者:“蚀心蛊一旦入身,便难有转圜。若无解药,随时随地便会发作。”

    前者闻言,才想起这一层,面露喜色:“他若屠了风陵,那便更好。”

    这话一出口,他也觉得狂妄了。

    风陵不是青阳派这等小门小派,有常伯宁坐镇,怎么也不至于让封如故闹翻天去。

    但他还是暗暗盼着封如故能给风陵添些堵。

    后者又想起一桩事,问道:“那秃驴不也饮酒了,怎得没事?”

    前者一心盼着风陵山血流漂杵,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随口道:“蚀心蛊能激起人心欲·念,可一头秃驴能有什么欲·念?他们都是断了尘缘根的,女人、美食、美酒,他们尝过滋味吗?晓得是什么味道吗?既然不知,又哪里来的欲?”

    此时,封如故所居的小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