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第二次听到这话的何砚之看了看他,心说你先把卧室那堆猫罐头扔了再讨论让它减肥的事。
本来就是只橘猫,还喂那么好,不胖才怪。
俞衡把两样“解放双手装置”全都搬回自己房间,替换掉之前的普通猫碗,又把自动猫砂盆也打开来放在阳台,准备让猫自己选。随后他突然喊道:“你是不是没给它铲屎!”
何砚之正在玩消消乐,闻言抬头:“你还指望我给它铲屎?”
笑话,他堂堂过气大明星,居然亲自给猫铲屎?铲一次一百块,问小保镖干不干?
俞衡很快铲完屎回来,跑进卫生间洗手:“爱猫爱到底啊,砚总,这三件套都买了,铲个屎还算什么难事?”
何砚之:“我拒绝。”
两人在这闲聊顺便饭后消食,俞衡把买回来的柚子打开了一个,从茶几上拿了把水果刀,随意在上面划了几刀,把柚子皮像花瓣一样剥开。
然后他取出一瓣完整的果肉递给何砚之,对方却捧着手机往旁边一躲:“不吃。”
“为什么?”
“太撑了,吃不下去。”
俞衡看了看他,又把果肉外面那层薄薄的皮也剥掉,并用刀尖剔掉藏在果粒里面的几个小籽,再次递了过去。
这回何砚之稍作犹豫,勉为其难地接过了。
俞衡:“……”
哦,哪有什么吃得下吃不下,只是不想剥而已。
有时候懒人活着也挺困难的,吃西瓜葡萄不想吐籽,吃橘子柚子不想剥皮,吃苹果梨还得削,吃菠萝只吃处理好的,哈密瓜只吃切成块的,最简单的可能还是樱桃草莓——可是贵啊。
俞衡摇了摇头,突然对“懒人”这个物种由衷地敬佩起来。
两人分着吃了几瓣柚子,何砚之开始打哈欠,表示自己想睡了。
他给猫挪了个窝,自己霸占整个沙发,结果刚躺下,就听俞衡说:“对了,我都忘了问你,你腿真的一点知觉都没有吗?”
何砚之本来都把眼睛闭上了,这会儿又疑惑地睁开:“是啊,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那我那天帮你按摩,你为什么有反应?”
何砚之一愣:“哪天?”
他为什么完全没印象?
“就……我考试的第一天晚上,”俞衡说,“当时你睡着了,我给你按摩,你突然动了。我本来想第二天问问你的,结果被那事一打岔,就给忘了。”
何砚之丝毫没有这段记忆:“你给我按摩哪里我有反应?”
“我也不记得了,”俞衡开始在他脚底摸索,“当时随便按的,也没看具体是哪儿……”
何砚之并不对自己抱太大希望,对他这话也将信将疑,又因为睡意上涌,索性没再管,盖上毯子准备休息。
谁料他刚要睡着,突然觉得哪里窜上一股奇怪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嘶”一声,猛地睁开眼。
俞衡停下动作,眼底浮现出欣喜之色——他分明就看到某人脚趾头动了一下。
虽然幅度非常微小,但确实是动了。
他忙问:“你什么感觉?”
何砚之已经太久没对自己下半身的零件产生过感觉了,以至于觉得它们根本不存在。他愣了好半天,才非常不确定地说:“像……磕了麻筋儿的感觉。”
俞衡继续尝试,也不知是触碰到哪个穴位,那种感觉明显比之前更强烈了,何砚之只觉得脚底又酸又麻,非常难受。
但难受归难受,他是确确实实地有了感觉。
他已经彻底睡不着了,索性坐起身。因为这一丝知觉恢复得太过突然,他还没有做好准备,甚至不知道该换上什么样的表情。
俞衡轻声问:“能动吗?”
“唔……不能。”
只在左脚有一点知觉,还完全无法操控。
“没关系,慢慢来,”俞衡把毯子给他盖好,实在没忍住摸了摸他的头,“你明明就有希望恢复,为什么自我放弃?你要是早点开始锻炼,说不定早就能恢复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