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现在已经有了。她的好朋友。
饭后,沈畔坐在沙发上和好友发微信,霍准已经结束家务在一旁打字。他带着平光眼镜,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大概是关于心理学的报告论文吧。
我-‘你真的确定要两个月一次吗?我们的关系反而变僵了——’
李慧-‘那是因为你拒绝的还不够坚定。’
沈畔很信赖少年时代的班长,但她更无法拒绝霍准。
我-‘要不算了吧……以前那样挺好的。’
李慧-‘你不怕他将来嫌弃你吗?’
我-‘但是现在霍准不开心。’
沈畔继续打完了后两句信息,还未来得及点发送键。霍准“啪”地合上笔记本。他今天回来时就很阴沉,气场让正和他半冷战的妻子有点担忧。
“盼盼。”他语气有些冷硬,“你微信的声音很吵,我在工作。”
“……对不起。”沈畔愣住了,她立刻调成静音,“我和李慧聊天有点走神……”
霍准打断她。“你能不能别再提你那个朋友?我不喜欢她。”他说到这里带了些咬牙切齿的凶狠,镜片后的眼睛沈畔无法看清,“还有什么秦蔓蔓,你难道一点自觉都没有吗?”
前所未有的,接连被老公凶了两次。沈畔怒从心起,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你今天回来时就不对劲,别对着我乱发脾气!”
但沈畔的语气实际比霍准冲多了:“那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能不能对她们有起码的尊重!”
霍准发出一声清晰的冷笑:“尊重?”那种心思歹毒,只想着害你的破烂玩意儿?他还有理智,硬生生咽下后一句。霍准微侧着头看沈畔,嘴角还挂着笑意,却透出一种冰冷的嘲讽感。
沈畔从未见过他这样。就好像平日里温和的丈夫身上浮现了一只怪兽的影子。不可抑制的,她隐隐害怕起来,而这些微的惧意迅速转为升腾的怒火。
沈畔几乎从沙发上弹起,她厉声叫道:“立刻道歉!”
“你能干嘛?”踩在沙发上才和自己一般高,霍准气乐了:“为你的好朋友把我再次赶去书房?”还是要把我赶去她的卧室?
再次感谢强大的自制力,他没说后一句。
“你,你……我就离家出走!”沈畔气得浑身发抖,她张口就狠狠踩中控制欲大魔王的雷区,“我,我三个小时都不会给你打一个电话!”
此时没人在意怂盼盼连离家出走都只敢坚持三个小时。霍准整个人气质都变了,仿佛魔鬼揭开了伪装的人皮的一角。他摘下眼镜,平时总带着暖意的绿眼睛此时一点温度都没有,让人联想到毒蛇与尸体。
“你从这扇门,踏出去试试?”
如果之前是还带点隐忍的斗嘴,这一刻霍准是真的发火了。危险雄性的怒气简直令人窒息。沈 畔被吓得手脚冰凉,热血直涌上大脑:“你简直就是无可理喻的发情期大型犬!”
她大叫一声,迅速冲出家门。砸门栓的声音震聋欲耳。
霍准站在原地深呼吸,手指神经质得抽动——熟悉的属下知道这代表他想杀人。太阳穴突突跳动着,霍准脑中闪过不少东西。手铐,项圈,带铁链的四柱床,童年时某人惊恐的眼神。他重新打开电脑搜索强力迷药,浏览了四个页面也没找到对人体完全无害的品种。于是霍准决定自己配制,立刻拿出酒精灯与烧瓶。他又突然想到要先打扫那个隐秘的地下室。霍准随即找出邻乙酰水杨酸和大瓶的双氧水,正要开启地下室的锁——防止人跑丢,先确定盼盼的位置。
霍准回到客厅,打开手机里的隐藏文件夹,搜索沈畔的信号。他交往时就在她的手机里装了定位和监听的装置。信号显示沈畔在客厅沙发上。
真是气昏头,忘记她没带手机。
霍准坐下,轻易打开沈畔的锁屏——他当然能猜出密码——手机的显示还停留在沈畔最新浏览的地方,那是她和李慧的微信聊天。
李慧-‘你不怕他将来嫌弃你吗?’
我-‘但是现在霍准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