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认真的想:为什么要责怪那个做第三者的女人呢?主要的错误还是男人犯下的,如果是她的话……
打断他试图逃离自己的双腿,撕裂他亲吻过别人的嘴唇,切掉他想要发声呼救的喉管,挖出他不再含着爱意注视自己的眼睛,给他戴上项圈,一辈子一辈子囚禁在自己的卧室里。
“沈畔?还不走吗?外面下雨了。”
同事的提醒惊醒了站在门口发呆的沈畔,后者愣愣的“啊”了一声,还是那副无害懵懂的样子。
同事见状,撇撇嘴,撑开雨伞离开。只余沈畔呆在原地,看着外面下落的雨珠。
半晌,她猛地甩甩头,并用力揉揉自己的脸。
瞎想什么呢,霍准才不会背叛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沈畔,立刻把你刚才的想法忘得一干二净。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全部忘记,懂吗?去吃点甜品吧,遗忘是你最擅长的事了。对,在甜品店给霍准打个电话吧,他一定不知道自己提前下班了——要不直接去他工作的地方,接他下班?
霍准一定会很惊喜的。
想到自己的爱人,盼盼露出软乎乎的笑容,撑开手中的雨伞,迈步向前。
“下雨了啊。” 第五十七次发现裂痕下的深渊
仔细想想, 霍准工作的地点自己从未来过,是挺奇怪的。
午街102号是一栋由红砖砌成的独立公寓,它样貌平平, 与这条街道上其余的建筑物气氛十分和谐, 没什么突出夸张的亮点,只不过门洞处的侧壁有一圈深色浮雕。
——当然,沈畔并没有注意到这圈浮雕。出于规矩懂事的天性,闯入霍准的工作地点之前, 她远远的站在街对面,给他打了个电话。
“盼盼?”霍准接电话时有点意外,但他无论语气还是措辞都十分正常, 一点听不出这人正一边用肩膀夹着手机一边使用骨锯处理不可名状之物, “你怎么工作时间给我打电话?”妻子对待自己的工作可是非常认真的,她事先还嘱咐过今天下午有个长时会议, 叫霍准在这期间不要打她电话。
沈畔有点犹豫:“你在忙吗?”
“嗯,还好。怎么了?”
霍准这么说,就是在忙吧。一般他空闲的时候会直接提议“你在哪, 我去接你”的。
“……没什么, 就是会议中间休息了一会儿,打电话给你,想问问晚上吃什么。”
——打扰他工作好像不太好, 自己还是等在外面吧。
因为这次的小小谎言只是出于“想给老公一个惊喜”的正面心理——盼盼一直认为谎言是出于负面心理的, 而且会导致糟糕的结果——所以她并未将这句话看作“隐瞒”“欺骗”这种行为。正因为此,沈畔说出这句话时很自然。
霍准没听出什么端倪。
“红烧排骨怎么样?”他一边柔声和妻子讨论菜谱一边示意旁边的洛阳递来瓦斯喷枪,“我可以加点冰糖改良一下。”
“嗯嗯, 我还想吃麻婆豆腐。”
“那就说定了。你几点会议结束?我去接你。”
“到时候我给你发短信。会议又要开始了,老公再见。”
“盼盼, 再见。”
沈畔将手机放回包里,心里已经构想出霍准下班时发现自己正站在门口等他的场景了——就像电视剧里写的那样,她会举着伞站在街对面,发一条【看对面】的短信,然后在霍准抬眼的时候对他挥手。霍准一定会很高兴的。
无意识将自己放在言情剧男主角度的盼盼不禁露出傻笑,她握紧了手提包,在空中荡了荡。这仿佛小孩转动风车的行为让她的包很快湿了一小片——糟糕,忘记正在下雨了。
沈畔急忙将手提包收回,雨势似乎加重了,她手中的雨伞举得有些吃力。
在这附近找个避雨的地方等他吧。
沈畔在原地张望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一家位于街角的小店,那家店正好位于午街102号的斜对面,是一个视觉死角。店里亮着暖黄的光晕,在愈来愈重的雨势里很是醒目。店门是一扇被擦得亮晶晶的玻璃拉门,挂着一张小木牌,牌子上用粉笔写着“desse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