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是末日_作者:甲虫花花(101)

2019-12-25 甲虫花花

    张晓说:“明天早上,快的话明天清晨,我们就下火车了。下车后要走一段,下午应该就能进家门。”

    尧曳问:“你家里,都有谁啊?”

    张晓说:“只有我爸,还有个姑姑,其他的亲戚都远,我妈她……”他顿了一下,说,“我妈也不在了,家里就我爸。”

    说完他立即看向她。

    尧曳也望向他,她神色很淡,淡到极致反而显得脆弱。她的睫毛在夕阳中纤长而毛茸茸的。

    张晓突然觉得她像某种小动物,经常出现在画册中的美丽生物,但本体却始终躲在丛林里,只有少数有,或者说只有某个人,才可以轻轻捕捉到她。那一定是个幸运的人。

    张晓不知道她联想到了什么,只以为是自己的话语使得她无法应对。他语气转得轻松,道:“怎么,马上就要去我家了,有点紧张么?”

    尧曳睫毛一动,表情融化了,她看着他道:“我才不紧张。”

    张晓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她的发丝有点凉,滑过掌心里很柔软。他意识到自己的高度还挺适合抚摸她的脑袋顶的,无论是站着还是坐着,只是他以前没有这么做过。

    这个发现令他微微得意,于是他的掌心在她头上多停留了会儿,还揉了一把,才轻轻滑下来。他柔和地说:“不用紧张,我家里人都很好,我爸你也见过。而且我们自己住,除了环境舒服点,和现在没什么差别。”

    尧曳重新靠在他的肩上,咬完了半个面包,又吃了几口洗净的西红柿,最后黄瓜实在吃不下了。

    张晓把剩得食物用塑料袋装好,拎着朝火车走回去。

    最后又站在车旁聊了两句,天幕开始转暗了。

    秋季的天黑得特别快,太阳一消失,光亮就以肉眼可察的速度褪去,很快整个天空就变得黑压压了。

    大家重新返回车上。

    张晓觉得精神尚好,想要继续帮忙开车,老李头和刘馆长却制止了他。

    刘馆长说:“你明天还要赶路呢,今晚好好休息。”

    老李头说:“我睡够了,我来开,黑天你们开车我还不放心呢。”

    于是张晓没再坚持,走出了驾驶室。

    他们在车厢里听李乐弹了两首歌,又说了一会儿话,当黑夜浓郁,煤油灯的光亮也显得不足时,大家打着呵欠,纷纷投奔各个角落的床铺。

    张晓搂着尧曳躺在睡袋,盖好被子。

    他尚好的精神只得完全施展于床第之事上。

    他们对彼此的身体都已经很熟悉了,纠缠配合,双方轻易都达到了高点。

    安静的车厢里,尧曳身体化地像蜜,紧紧咬唇,他们又进行了一次。

    最后张晓的头倚在她的脖间,喘着气低低道:“回家了有个最大的好处——”

    气音喷在她耳边,尧曳抖了一下,躲不开。她痒得笑出来,只得继续听着他的声音:“回家了就不用这么安静了。我想听你发出声音。”

    那声音在她耳边沙沙重复着:“我想听你那一刻的声音。”

    他的话语像牵进精神的丝线,像是烙进骨子里,捏住身心的魔咒。

    作者有话要说: 天啊~终于要回家了。

    一路上累死我了。    清晨,山野里薄雾朦胧,天底刚泛起微微白色,还寻不到太阳的影子。

    火车头在树丛掩障下制动减速,“哐珰哐珰”的声响越来越慢,最后,停下了。

    尧曳迷糊地坐起来,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状况,她打了个呵欠,赶紧收好随身物品。

    待爬下火车,她看到那两辆三轮车已经稳稳搁在了铁轨旁边。小罗和李乐站在后节车厢上往下递行李,其余人在下面帮着接。

    尧曳接过他们递下来的双肩包放到三轮车上,再转回去,行李已经都卸完了。人多力大,行李很快就都被搬到了三轮车上,整齐码好。

    只有一包食物和两桶水留在火车旁的石子地上,在巨大的火车头面前,这两样东西显得体积很小,孤零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