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是末日_作者:甲虫花花(72)

2019-12-25 甲虫花花

    尧曳望着他,他的头发蓄满了水,像是贴着寂静海底而生的短短的海草,他的眼神清澈又沉郁,眼光落在自己身上,一点压力也没有。

    见尧曳一直看着自己,张晓继续问:“那你,是饿了?”

    尧曳都想笑了。但情绪涌到胸口,却发现不是笑意,而是种又酸又热的感触。她近乎迷惑地问:“张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张晓低声反问:“这种条件也好?”

    尧曳静静看着他,这是一个不用回答的问题。

    屋外暴雨大作,密集的水帘接连天地,白色的水雾弥漫,树在摇,风也在摇。

    屋里却硬被一扇薄窗隔绝出了安宁,干燥的环境里,那些风声雨声都离得很远,唯有交错的呼吸声音最为明显。

    尧曳身后就是柜角,但她没有坐上去,她的腿向前伸在他的两脚之间,整个身体形成一道胁迫的曲线。

    张晓低头,从她的眼瞳里看到了自己,那样清晰。他们已经离的很近了,他的头又压下来,在她的呼吸中作出回答:“因为值得。”

    尧曳绷紧腰身,抬头迎上他的嘴唇。

    从冰凉到滚烫,只需一秒。

    臂弯的衣服落在地上,他抬手扶住她的后脑,尽可能更多更紧密地贴在一起。他的额角颤动,强势吮辗她的嘴唇,像是捕食的野兽。

    尧曳伸手撑上他的胸口。

    谁是虚张声势,谁在真正控场,立马显现。

    粗重的呼吸间,空气被抽成真空,众声皆隐,万籁具静,她的睫毛轻轻抖动,像是搭在心尖的桥。

    很久,他缓缓移开嘴唇,一串“咕嘟嘟”的声响才在耳边放大出来。

    锅里的水烧开了。

    斜风卷着雨水,甩在玻璃上震颤嗡响,地上的开水一连串冒着泡。

    这些声音,都像是某种隐晦的伴奏。

    尧曳轻轻侧头,循着声音看向小锅的方向,张晓眼底深黑,专注地看着她。

    尧曳又把头转回来,他们离得那样近,轻刚一开口就能碰到他的唇。她的声音带着嗔怪:“把我的衣服也弄湿了。”

    衣服湿得冰凉,而身体是热的,张晓的脑袋动了动,看到他们胸口的衣服黏在一起,他的胳膊上还都是未干的雨水。

    于是他停顿了一下,带着深意看向她的眼睛。

    “等干净的时候再……”

    他没说完后半句话,但意思已经够了。他再次低头,粗重的呼吸转移到她耳边,重复这半句话:“等干净的时候。”

    呼吸喷在耳朵上,尧曳痒得一颤,轻笑着说:“好。”

    天已经昏暗近黑,退开一步,就看不清了。

    张晓从箱子里翻出蜡烛,又从箱子外侧翻出火柴。火柴盒上的磷片完全湿透了,打开盒子,一半的木柴头都泡在水里。

    张晓握着盒子挠了挠头发,其余火柴都在另一个包里,刚才没有拿进来,而外面雨势仍然未减。

    张晓蹲在箱子旁,想先尝试着划划看。他试了两根木柴,试第三根的时候,尧曳把手伸到他面前。

    “给你,打火机。”

    张晓转过脸,接过打火机,轻轻一按,火苗就跳了出来。

    蓝白色的火苗飘飘忽忽,张晓诧异地挑眉,赶紧引燃了蜡烛。

    两根蜡烛亮起来,屋里多了淡淡的光芒。张晓凑着仔细观察手里打火机,黄铜色的酒壶形状的,看不到内部结构。

    尧曳半弯腰,指着说:“神奇吧,这个打火机可以用。”

    张晓点头:“难得,应该是压燃的,没用电。”他站起身,把打火机还给她,“好好放起来吧。”

    尧曳没接:“你拿着吧。”她看着他的眼睛,笑了笑,“当成个信物什么的。”

    烛光朦胧中,张晓定定看着她,道:“好啊。”他将打火机摊在手里看了看,然后把手使劲握起来:“那我收好。”

    张晓简单冲洗了一下头发,换了衣物后,开始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