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侯府的嫡长女!”
“我也是嫡女!您救了三皇子的命,太后娘娘亲下的懿旨将您扶正,我的母亲不比她的母亲低贱,我为何要低她一等?”
秦萱突然提及往事,萧氏愣了一瞬。她似是有些不安,指尖隐隐发颤。
秦萱抓住她的手,哭道:“母亲,韩氏已经死了,您也已经不是妾了,不必再受任何人的气!”
“胡说!”萧氏突然变得很激动,“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话?”
“难道不是吗?”秦萱眼神怨毒,“如果不是被韩氏奴役久了成了习惯,您又怎么会怕她的女儿?”
萧氏略略失了神,“我不是怕她……这是我欠她的。”
“母亲!”
“不必说了。”萧氏撑着额角,闭上眼,“今日之事,若再有下次,你就……不要再出来了。”
秦萱怔怔地看着她,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作者有话要说: 呐,依宋律,妾不能扶正。
萧氏之所以可以,是因为救过三皇子,皇家行使了特权。
至于真实情况……且看着。 早朝时,永安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官家哭诉,口口声声说定远侯教子无方,放任秦耀当街行凶,自家两个儿子被他打伤,到现在还下不了床。
对这个新鲜出炉的亲家,官家多少要给些面子,是以重重地训斥了定远侯,并罚了秦耀半年俸禄。
回到家,定远侯把秦耀打了一顿,罚去跪祠堂,明令禁止家里人前去探望,不听话的一律重罚。
旁人被吓住了,秦莞却不怕。
她亲手做了些软糯的发糕,提着小竹篮溜到西跨院。
院里院外的长随护院不下十个,都是定远侯派过来拦人的。
秦莞让彩练去正门口吸引护院的注意,自己则是蹑手蹑脚地猫到侧门,从槛窗翻了进去。
殊不知,拐角处站的全是定远侯从辽东带回来的精卫,树上掉片叶子他们都能发现,更别说秦莞这个大活人。
然而,在侯爷和大姑娘之间,他们果断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秦莞自以为瞒天过海,洋洋得意地摸进祠堂。
昏暗的堂屋中,秦耀跪得笔直,膝下连个蒲团都没垫,后背的衣裳也破了,渗着斑斑血痕,一看就是鞭子抽的。
秦莞鼻子一酸,泪珠止不住地往下掉,“你是不是傻,都不知道认个错吗?”
“我没错——别哭,会变丑。”秦耀一脸耿直,抬手去给她擦泪。
秦莞打开他的手,气道:“假装一下不成么?非要挨打!”
“不会装。”
“活该你挨打!”
秦莞气得推了他一把,秦耀纹丝不动,她自己倒跌到了地上。
秦耀伸手扶起她,眼中的锋芒稍稍敛起,“出去吧,免得父亲知道了罚你。”
秦莞不理他,剽悍地扯开他的衣裳检查伤口,确认了上过药止了血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秦耀面色涨红,活像一个被人非礼的黄花大闺女,“多大人了,也不知道避着些!”
秦莞翻白眼:“你是我亲哥,连我的尿片都换过,避个球球!”
“你你你——嫁不出去了!”秦耀恨铁不成钢地敲她的脑袋。
“正合我意。”秦莞嬉笑着从香案下扯了两个厚厚的蒲团出来,一个塞给秦耀,一个垫到自己膝盖底下。
秦耀无奈道:“祠堂湿寒,待久了骨头疼,乖些,出去吧!”
秦莞把食篮放到他面前,“你先把这个吃了。”——报信的小丫鬟说,秦耀已经两顿不吃饭了。
秦耀摇摇头,“父亲罚我不许进食。”
秦莞嘟囔了句“耿直鬼”,威胁道:“你要是不肯吃,我就陪你在这里饿着,你饿一顿,我就饿一顿,你饿两顿,我就饿两顿,不信咱们就试试,看谁先撑不住!”
秦耀无奈,“我常年带兵,身体强壮,饿上三五顿没关系,你一个小娘子怎么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