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余很气。
如果对方真的是个只知道杀死魔王的变态，他的决心一定会更加明朗。结果，对方偏偏卸去了敌意，笑得蠢蠢的，像一只正在摇尾巴的三黑一样，还好像真的是认识他的。
要怎么下手？
无奈之下，莫余又觉得这种感觉好像似曾相识。
莫余看了眼亚蒂斯。
银发魔族正看着光明圣子，侧脸看得出来，他的目光极具敌意。
注意到莫余的视线，亚蒂斯转眸看着莫余，薄唇抿得很紧。
他很介意这位光明圣子的身份。
因为，言语间暴露也是受到召唤才来这里的光明圣子，或许，和莫余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光明圣子是来找莫余的。
找属于他的王。
诡异而敏锐的直觉告诉亚蒂斯，光明圣子不管怎么看，都很危险。
可这位让他很想杀死的光明圣子，却偏偏有一具可以瞬间恢复原状的身体，和他的陛下比较起来，是另一种状态的无敌。
亚蒂斯很气，也很慌。
他伸手握住莫余的手，站在作为魔将来说会无礼的亲密位置，无言的表示主权。
光明圣子脸上的笑直接消散，嗓音恢复成之前的冷漠状态：“魔族，圣光净化。”
他伸出手，指间萦绕起浓郁的光元素。
见到光明圣子试图攻击，莫余将亚蒂斯护在身后，正要开口，光明圣子的手指又恢复成原状，想要触碰莫余，又在莫余侧头躲过的瞬间收回手。
“莫余，别做魔王。”他用祈求的语气说，“别做魔王，跟我回去。”
莫余感觉到手上传来了亚蒂斯加重的一丝力度。
不会痛，却让他感觉到了紧张。
“陛下。”亚蒂斯的呼唤透着些低迷，“陛下，不理他，吧？”
莫余安抚性的用指腹摩擦亚蒂斯的手掌心，就像每次夸赞夜那样，随后才迎上光明圣子的视线，反问道：“回哪里去？你是谁？”
“我是光明圣子，受召降临，杀死魔王。”光明圣子皱着眉头机械化的回复，咬牙和大脑里不属于他的意志斗争。由于他说的并不是他此时想给出的正确答案，于是，在找回一丝自我以后，他恨恨的说，“去你妈的杀死魔王，你爹我不想干了，滚！”
是熟悉的骂人语调不错了。
“英X联盟？”莫余试着说了之前经常玩的游戏名字。
“你ADC，我辅助你，我风女贼6。”光明圣子语速极快的说了一句，忽然笑起来，眼巴巴的瞅着莫余，“快快，再说几句，我快想起来了……”
“那我还是选马可吧。”
“行，要啥辅助莫余你发话，不会的咱去练，求别嫌弃带我飞！”顺着记忆说出这段话，光明圣子嗓音嘶哑。
“艹，你说你，好好的打野不拿，玩什么辅助啊。”莫余说着大学时经常说的对话，眼眶发红。意识到他想哭，但这地方又不合适，只好别开视线看别的地方，感慨般的问了句，“好好原来的世界不待……找我干嘛……”
“……”光明圣子没说话。
已经确定面前的人是谁，莫余深深叹了一口气。
来到这个世界，他并没有经常回忆过去，只在艾西利问出问题的时候，稍微想了一点点。现在，通过刚才再熟悉不过的对话，他知道，光明圣子就是大学时，睡在他上铺的那位兄弟。
杨朝。
——明明大学毕业后已经各奔东西了。
莫余嘴角抿了两下，扯出个笑：“走吧，先吃饭，我饿了。”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光明圣子一脸“我很爽快”的神情，直接跟在莫余后面。
他恢复记忆了，在莫余问出两个致命问题之后。
狗屁的光明圣子，他叫杨朝！
要不是莫余这边有人叫了莫余的名字，他还真的可能就直接按照那个“神”说的那样，杀了就是魔王的莫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