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同我姑、我大伯、二伯家说,京城的生意不能再做了,联系辽商,回到北疆省去。燕棠的封地就在北疆省,他们去了北疆省之后,只要我和燕棠不倒下,就没人敢动。”
“茂林和修竹也应当尽快送出去,最好也是北疆,实在不行就送往南疆。我在南疆救过不少人,也认识了不少人,托那些人的关系,把茂林和修竹安顿好,应当不算什么难事。”
“最后便是咱们。”
“我和燕棠需要等到北疆省的柘亲王府修好之后才能走,不知道得等到何年何月,我爹是工部尚书,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走开,只能再想办法。”
叶桂枝拧着眉问,“你可有同十三皇子提过此事?如何提的?”
“提过了,寻了个做噩梦的借口给他敲了敲警钟。”苏鲤道:“娘,我和燕棠走不开,只能想办法留在京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坏掉那坏心人的全部谋算,我们便都能平安无事。陛下虽然冷心冷情了些,但对我爹还算好,只要陛下没糊涂,我爹也没糊涂到做什么糊涂事,我们家人就都能平安无事。”
“可若是宫里头出了什么事,新帝继位,那新帝会不会再对我爹这种农门出身的封疆大吏开刀,那可就说不准了。我打算入宫一趟,以女官的身份,替新帝诊个脉。只要皇帝不倒下,我们就都有喘息的机会,一切才能有时间从长计议!”
“另外,前朝与后宫的风浪一浪接着一浪,无非就是那些本无缘帝位的人垂涎大宝,十三皇子无心大宝,为寻自保,我们只能竭力得搅浑水,使这些人内部先斗起来,最好斗个两败俱伤,届时无人有力气阻我与燕棠去北疆。待到了北疆,才算是真正的安全!” 听了苏鲤说的话,叶桂枝和杨绣槐心里也跟着没了着落,只能差小厮去把苏崇梅、苏崇山和苏崇水都给喊了过来。
这么多年过去,苏崇梅成了京城大酒楼里的老板娘,虽然眼角添了几条鱼尾纹,但相貌依旧姣好,若从背后看,风韵极佳。
苏崇山和苏崇水兄弟俩人到中年,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兜里有了银子,赚下了万贯家财,人也跟着发起了福,兄弟俩胖了不止一圈。
这会儿听说杨绣槐要给开家庭会议,兄弟俩本能得就跟着心里紧了一下,待听到杨绣槐说,“你们都收拾收拾家当,把家当往北疆转吧”的时候,苏崇山和苏崇水兄弟俩懵了。
苏崇山问,“娘,为啥啊?咱在京城过的好好的,怎么又要回北疆去了?虽说辽州城的繁华程度同京城不相上下,可辽州城实在是太冷了,那一到傍晚就飘雪的冬天,咱实在是招架不住啊!”
苏崇水见杨绣槐的脸色不大好看,用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说法,“娘,听你的,把家当转移回北疆去。可你能不能给我个理由,我回去也好同大妮说……不然这家当说转移就转移,我怕大妮跟我闹。”
自个儿生出来的儿子是个什么货色,杨绣槐怎么可能不知道?
苏家儿郎都是怕媳妇念叨的耙耳朵,苏崇水不害臊,把这事儿挑明说了,难道苏崇山就不怕张春芽回去挠他?
他怕,而且怕的要死。
只不过苏崇山比苏崇水要面子,有些话不方便直接说出来。
杨绣槐扫了苏崇山和苏崇水一眼,有些烦躁,“宝丫头说的,这个理由够吗?”
一听这话,苏崇梅立马就应了,“娘,没问题,我们那酒楼的生意小,理由也好找,就说恪诚打算去辽州看看妹子,开酒楼没日没夜的,太累,我们打算歇一歇,将酒楼盘出去就成。我和恪诚挣的银子足够花了,后半辈子就算不挣钱,也足够我们俩花,去辽州休息一阵子也好。再说了,稍微做点什么都能赚钱,拿钱盘几个铺面租出去都能收租子。”
杨绣槐看向苏崇山和苏崇水,问,“你们兄弟俩呢?去不去北疆?”
苏崇山有些舍不得京城这边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基业,道:“娘,这可不是小事,我回头同春芽商量商量。”
杨绣槐冷笑一声,又看向苏崇水,“你呢?你打算回北疆吗?”
苏崇水想着苏崇文是当朝工部尚书,还同皇家结了亲,怎么可能倒?他在京城能够沾上苏崇文的光,去了北疆呢?处处都得看人眼色,便也犯了犹豫,“娘,我也得回去同大妮商量商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