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天,在被无数人问候了祖宗十八代无数次后,那名陈姓作家终于也在社交媒体上对此事做出了一些反应。
正合我意。
到了这一步,我的计划基本上已经是成功了。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反串,让水军们把我自己提供的“关于我自己的黑料”发出去,比如父亲的死、比如学历等等——一些其实无关痛痒的隐私信息,然后,再让水军在评论里反串黑我,用恶毒的言论对我的不幸展开攻击。
如此这般,所激起的愤怒情绪,让网民们纷纷站到了我这边来。
我就靠着这么一桩本来和我毫无关系的陈年旧事,在一夜之间,也成了个“正义斗士”。
而在这个阶段,对方的反应我已经不在乎了,就算真有人给我递律师函,那也不是什么事儿……无非就是一拖就能拖个一年半载的民事诉讼,哪怕证据确凿,判我败诉,我也可以只履行法院指定的经济赔偿,但是对道歉澄清之类的诉求拒不执行;而在这段时间里我获得的利益,其实早已超过了赔偿的金额……这手,我是和一些专干侵权行当的人士学的,判例很多,有一定借鉴意义。
总之,对方的反应越强烈,就会给其带去更多的反感,并巩固我那不畏强权的形象。
于我而言,舆论战上赢了,就可以撤了,接下来装聋作哑便是,自会有义愤填膺的人代替我去发声。
……
达到目的后,我便开始寻找新目标。
我自然不能光靠这一篇报导就持续地维持热度,毕竟网民们的记忆只有一周,我得赶紧提供下一个“祭品”才行。
值得庆幸的是,这个社会上,像陈某这样的人并不少见,大部分都还活蹦乱跳的,所以我的选择很多。
人在得到一些东西的时候,自会失去一些东西,既然这些人能恬不知耻地活下去,就理应付出相应的代价;这代价未必来自法律,也未必来自他们早就丢掉的良心,但终究会以某种形式到来……
如果说卑鄙是我的通行证,只愿那些无耻的形骸,化为我脚下的阶梯。 卡门还是老样子,即便是身着FCPS的制服,一样美得惹人注目;那被栗色的斜刘海遮住的额头和眼角,则让她更添几分神秘高冷的气质。
是的,这次FCPS派来提走兰斯的人,正是卡门,这也是“茶宴”在幕后安排的必然结果。
在联邦,没有人比卡门·莫莱诺更了解兰斯,只有她才能紧跟住那个高智商反社会疯子变化无常的思维,并且及时地做出对策。
然而,今天,卡门终究是来晚了一步。
其实她原本是赶得上的,只是,当她走到警局门口时,柏瑞探长以此案负责人的身份上来和她打了声招呼,并跟她东拉西扯的聊了几句。
这尴尬且没有营养的谈话持续了两分钟左右,期间卡门已然隐隐意识到了什么,但出于礼貌和对探长的信任,她没有发作。
两分钟后,她终于忍无可忍,推开了探长,并根据墙上的楼层示意图自己找到了羁押室的位置,快速跑了过去。
可惜,当她来到羁押室时,发现屋中已是人去楼空;留下来的,只有一些呈喷溅状的血迹、十几个深浅不一的血脚印、以及两条细长的血胎印。
站在那儿看了几秒后,卡门迅速就分析出了如下信息:
一,兰斯是自残的,受伤的是眼睛,离开时他依然戴着手铐、坐着轮椅,并有三个人陪同着。
二,在其自残行为发生时,有一个人正坐在他的对面,不出意外的话是在与其交流。
三,兰斯自残的动机至少有一部分是为了免于被FCPS的人立刻带走。
四,柏瑞探长不但为这两人通风报信,而且为他们的离开争取了时间,还特意安排他们从后门走。
五,和兰斯对话的人心理素质尚佳,但依然只是普通人,其步幅显示他是男性,穿着昂贵的名牌皮鞋,身高在一米八左右,体型中等;结合柏瑞探长的行为,此人有大概率是一名试图利用兰斯实现个人事业突破或政治目的的知名律师或检察官。